“清风，你别逼我。”
“是你们在逼我。”我挂了电话。
战书，已经下了。
第五章
清悠没有罢休。
她转而采用了更迂回的方式。慈善晚宴、名流聚会，只要有顾北出席的场合，她总能“恰巧”出现，穿着素雅的长裙，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郁，依偎在顾北身边，接受着旁人或同情或暧昧的目光。
媒体镜头疯狂捕捉着他们“再续前缘”的每一个瞬间。
我这位正牌夫人，反而成了背景板，甚至是不解风情、阻碍真爱的恶毒女配。
偶尔，我不得不出席某些无法推脱的家族联合活动。
顾北会面无表情地伸出臂弯，我挽上去，感受着他肌肉的僵硬和周围投来的各色视线。
清悠总会适时地出现，泫然欲泣地看着顾北，再对我露出一个怯怯的、仿佛受尽委屈的笑容。
“清风，你今天真漂亮。”
她会在无人角落“恰好”碰到我，声音柔得能滴出水，“这裙子……是阿北喜欢的款式呢。他以前总说我穿白色好看。”
我晃着香槟杯，连眼皮都懒得抬：“是吗？可惜，现在穿着它的是我。而且，我穿什么，从来不是为了取悦他，或者……模仿谁。”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染上哀愁：“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和阿北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那场意外真是帮了你的大忙，不是吗？”我打断她，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
“让你既能摆脱某些麻烦，又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现在玩够了，想回来了？发现位置被人占了，所以急了？”
清悠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被泪水覆盖：“清风！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那场车祸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受了多少苦……”
“苦到失忆，却又在合适的时机精准地恢复记忆，精准地找到回来的路，精准地出现在他面前？”我逼近一步，看着她微微后退的脚，
“姐姐，你的苦，可真会挑时候。”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她像是承受不住我的“恶毒”，掩面转身欲走，正好撞进寻她而来的顾北怀里。
“悠悠？怎么了？”顾北扶住她，看到她通红的眼眶，立刻抬头怒视我，“清风！你又对她说了什么？”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
我放下酒杯，语气平淡：“只是和姐姐聊聊天，叙叙旧。可能提到了些她不那么美好的‘过去’，刺激到她了。抱歉，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
顾北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情绪不能激动！”
“所以呢？”我抬眼，直视他，
“我就该闭嘴，看着她表演，配合她演出，等着她一步步登堂入室，把我从这个你强塞给我的位置上踹下去？顾北，你是不是忘了，这个‘顾太太’的位置，当初是你们求着我坐上去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逐渐安静下来的角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顾北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大概从未想过，我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的“替身”，会在大庭广众下让他下不来台。
“有什么事回家说！”他压低声音，带着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