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皇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沈砚辞起身,站在殿中,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
“你在苏州待了半年,可有什么收获?”皇上问。
“回皇上,臣在苏州,见识了江南的风土人情,也明白了百姓的疾苦。”沈砚辞回答。
“很好。”皇上点点头,“朕让你回来,是想让你出任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如今朝中风气不正,贪官污吏横行,朕希望你能以身作则,整顿朝纲。”
“臣遵旨。”沈砚辞连忙跪下,“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起来吧。”皇上说,“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几日,熟悉一下御史台的事务。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朕。”
“谢皇上。”沈砚辞起身,退出了太和殿。
走出皇宫,沈砚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在江南悠闲读书的书生,而是要成为一名御史,在朝中与那些贪官污吏作斗争。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辞一直在御史台熟悉事务。御史台的官员大多是些老臣,见了他这个新上任的御史,态度各不相同。有些人对他很热情,有些人则对他很冷淡,还有些人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敌意。
沈砚辞知道,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贪官污吏的同伙,他们怕他查出什么问题。可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更加认真地处理事务,仔细查阅着以往的案卷。
这天,沈砚辞正在查阅案卷,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他走出书房,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正和御史台的一个官员争吵。
“我要告状!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年轻人激动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我们怎么受理你的案子?”官员不耐烦地说。
“我有证据!我有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年轻人说,从怀里拿出一叠纸,“你们看,这是他们的账本,上面记录着他们贪污的钱财!”
官员看了一眼账本,脸色微微变了,却还是说:“这账本不一定是真的,我们需要核实。你先回去吧,等我们核实清楚了,再通知你。”
“你们就是在拖延时间!”年轻人愤怒地说,“我知道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
沈砚辞走过去,对年轻人说:“这位公子,你先冷静一下。我是新任御史沈砚辞,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说。”
年轻人看到沈砚辞,眼睛一亮,连忙说:“沈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叫李文轩,是江南人。我父亲是江南的一个知府,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被那些贪官污吏陷害,关进了大牢。我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替我父亲伸冤!”
沈砚辞接过李文轩手里的账本,仔细看了起来。账本上记录得很详细,上面不仅有贪污的钱财数额,还有行贿官员的名字。其中,竟然有赵大人的名字。
沈砚辞的脸色沉了下来。赵大人是他的长辈,当年他能入翰林院,还是赵大人在吏部递了话;此次从苏州回京,赵大人更是以“故交子弟”的名义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他捏着账本的指尖微微泛白,纸页上“赵承业”三个字像淬了墨的针,扎得他眼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