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卫哲,是个赘婿。
世人眼里的我,是攀了高枝的凤凰男,住在安远侯府,吃穿用度皆是顶级,出门还能摆摆姑爷的谱。
实际上,我在府里的地位,大概和那只被我丈母娘抱在怀里,名叫“富贵儿”的波斯猫差不多。
甚至还略有不如。
毕竟那只猫敢挠人,我不敢。
我的夫人俞棠,是侯府嫡女,京城第一美人。她温柔、娴静、说话从不大声,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器。所有人都说我走了天大的运,娶了这么一位神仙似的妻子。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
直到那天,我看见她蹲在假山后,用一根手指头,就让那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富贵儿”乖乖翻出了肚皮。
她脸上还是那副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笑容,嘴里说的话却让我后颈发凉。
从那天起,我发现这个家,好像不是我丈母娘当家。
而我,好像也不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1
我的夫人,像个花瓶
我叫卫哲,安远侯府的赘婿。
说好听点,是侯府的姑爷。
说难听点,就是个上门女婿。
我的日常,就是陪着我那位瓷器一样美丽的夫人,俞棠,看看书,赏赏花。
存在感稀薄得像早晨的雾。
今天,雾被我那咋咋呼呼的小姨子,俞薇,一嗓子吼散了。
“俞棠!你给我出来!”
我正帮俞棠研墨,手一抖,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毁了一幅快画成的寒梅图。
俞棠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只是放下笔,用指尖沾了点清水,在桌上慢悠悠地画着圈。
“何事喧哗。”
声音还是那么软,那么轻。
俞薇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冲了进来。
她指着俞棠的鼻子。
“我的‘踏雪寻梅’金步摇不见了!府里就你最爱这些金金贵贵的东西,是不是你偷了!”
我眼角抽了一下。
那根步摇,是上个月宫里赏下来的,据说是西域贡品,金丝为托,明珠做蕊,价值连城。
我那丈母娘,侯夫人,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转手就给了她最疼的小女儿俞薇。
现在,俞薇说这东西不见了,还直接赖上了俞棠。
我看向俞棠。
她终于抬起了头,那张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她看着俞薇,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妹妹丢了东西,该去报官,或者请母亲搜查,来我这里闹,是何道理?”
“道理?你一个快被爹爹厌弃的嫡女,配跟我讲道理?”
俞薇冷笑一声,下巴抬得老高。
“我屋里的丫鬟都看见了!昨天就你身边的侍女巧月去过我院子!不是你指使她偷的,还能有谁!”
这话就纯属放屁了。
巧月是俞棠的贴身大丫鬟,稳重得很,怎么可能去偷东西。
我刚想开口辩解两句。
俞棠却伸手,轻轻按住了我的手背。
她的手很凉。
“巧月。”
她轻声唤道。
巧月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小姐。”
“妹妹说,你昨日去了她院子?”俞棠问。
巧月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奴婢只是路过,去后花园给小姐剪几枝梅花,并未进二小姐的屋子。”
“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