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和俞薇抱着猫,哭得撕心裂肺。
“侯爷!看在妾身的面上,饶了富贵儿这一次吧!”
“爹!富贵儿不是故意的!”
侯爷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
俞棠来了。
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先是给侯爷行了个礼。
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父亲息怒。”
“息怒?我的脸都快被一只猫给丢尽了!如何息怒!”侯爷吹胡子瞪眼。
“一只畜生,自然是不懂事的。可它为何会跑到父亲的书房来?”
俞棠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对啊。
侯爷的书房,向来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更别说一只猫了。
“富贵儿”是怎么进去的?
侯爷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书房门口的小厮。
那小厮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侯……侯爷饶命!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一直守在门口,没看见猫进去啊!”
俞薇这时候尖叫起来。
“我知道了!肯定是她!”
她一指俞棠。
“肯定是你看富贵儿不顺眼,故意把它引到书房,想借刀杀人!”
我简直要被这草包的脑回路给气笑了。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撇清关系吗?
她倒好,直接把火往自己亲姐姐身上引。
侯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也有点怀疑。
毕竟,俞棠和侯夫人母女不和,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俞棠,是你做的?”
侯爷的声音沉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俞棠身上。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这种事,没证据,说不清,一旦被扣上帽子,就是“心肠歹毒,残害手足”,后果不堪设想。
俞棠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她走到那只还在侯夫人怀里瑟瑟发抖的猫面前。
伸出手,轻轻挠了挠猫的下巴。
那猫舒服地“咕噜”了一声。
“父亲。”
俞棠直起身,看向侯爷。
“女儿若想对付一只猫,方法有很多种。”
“可以让它误食不该吃的东西,慢慢消瘦。”
“也可以让它在花园里,‘不小心’被野狗惊吓。”
“何必要用这么蠢笨的方法,把父亲最心爱的瓷瓶牵扯进来,还把自己也拖下水?”
她这话说得,太过直白。
直白到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说得云淡风轻,听在别人耳朵里,却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侯爷也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以俞棠的心智,她要是真想弄死一只猫,绝对不会用这么明目张胆还惹一身骚的办法。
“那……那不是你,还能是谁!”俞薇不甘心地叫道。
俞棠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俞薇,又扫过她怀里那只猫。
“富`贵儿平日里最爱吃西域进贡的小鱼干。”
“那种鱼干,腥味极重,平日里母亲都锁在自己的小厨房里,一天只给它喂三条。”
她说着,缓缓走到书房门口。
蹲下身,从门槛的缝隙里,捻起了一点碎末。
她把那点碎末放在鼻尖闻了闻。
“父亲书房的门槛下,怎么会有小鱼干的碎屑?”
她站起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抱着猫的侯夫人和俞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