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那可是你娘子?”
张大娘八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也燃起兴趣。
此时的雅间内,一向温婉知性的夫人,穿着清凉的西域舞衣,扭着腰肢,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夫人竟与那男子席间亲密无双,甚至紧贴着男子胸膛。
平日里,夫人从不会这般待我,她总说我无趣。
二十余年的时光里,我虽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却单单没有学过如何与女子相处,婚后我很尊重夫人。
她想做什么,我便悄悄为她铺路。
我很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原以为夫人也是。
没想到,前些日子,夫人情绪开始不佳。
动不动对我发脾气,我总是默默修好她摔坏的杯盏。
每次采剪好鲜花放在她的床头,也会为她洗手作羹汤。
“你那娘子最近七八日都在这陪着那个程大人,大娘瞧你实在可怜,不想瞒着你。”
“你家娘子,恐怕对你生了两心。”
张大娘惋惜的安慰着我,手轻轻抚上肩头。
“苏夫子也不要闹得太难看,大不了就休书一封,切勿伤怀。”
我攥紧拳头,一脚踹开雅间的门。
3
门被踹开,里面的人瞬间随着声响朝我望来。
正在扭着腰肢的夫人,瞧见我的刹那,神色一沉。
“你怎么来了?”夫人语气不爽,眼神警惕。
“夫人这是在作甚?”我指着桌上的男人,以及乱糟糟的雅间。
“阿薇这是你的?”兴致勃勃的程玄鸣中途被人打断,脸色十分不爽。
顿感歉意的夫人,连忙道歉:“阿鸣,这是我丈夫,不过我与他并未有过夫妻之实,我都从未让他碰过。”
“况且我也不爱他,我现在只爱你。”
瞧着我平日里捧在手心里的夫人,如今摇尾乞怜的趴在程玄鸣的膝盖上。
我眼中泪水闪烁,终究是我无能,护不住自家夫人。
“苏夫子,你别伤心!你这娘子一看就不安分,你的为人,平日里大娘都看在眼里。”
张大娘叉着腰,站在我身前。
我自幼便因才华出众而被家族送入山里闭门读书。
自小便要刻苦读书,否则没饭吃,还会受罚。
这样的环境里,我生存了十年之久。
学成归来便回到师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立下不朽之功。
师傅师兄皆教我如何算计,如何筹谋。
却唯独忘了教我如何对待家人,携手妻子。
我只能从书中习得几分真迹,却还是觉得纸上谈兵。
我又何时感受到半分亲情?
何时受到过别人坚定的维护?
当夫人从刻薄坑人的商贩手里将我护在身后,我便对夫人一见倾心。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将夫人风光迎进门。
奈何婚后半年,夫人好似对我愈发冷淡疏远。
直到,新状元郎程玄鸣衣锦还乡,夫人常在我耳边念叨。
“你可知,我年少时的好友高中状元,衣锦还乡。”
“你可知,从前他只是我身边的一个爱慕者,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