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扮演着一个温顺柔弱的和亲公主。每日按时给萧烬请安,为他准备他喜欢的点心,他处理公务时,我便在一旁安静地看书,从不主动过问政事,也从不与宫中的姬妾争风吃醋。宫中的人都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就连萧烬,似乎也对我的“安分”颇为满意,偶尔会留我在殿中过夜。
只是没人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我会借着给萧烬送汤的名义,悄悄观察东宫的布防;会在与侍女闲聊时,不动声色地打探北朔的朝堂局势;会将萧烬处理过的奏折,偷偷记下上面的字迹与印章样式。青禾曾劝我不要冒险,我却只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我若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父王的‘良苦用心’。”
转折发生在我嫁入东宫的第三个月。南楚派来使者,说是给我送来了家乡的特产,实则是想让我暗中打探北朔的军事部署。使者见到我时,语气急切:“公主殿下,陛下说了,您务必尽快拿到北朔在云漠关的布防图,否则……”
“否则怎样?”我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平淡。
使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随即压低声音:“否则陛下就要下令,让边境的守军……对北朔发起突袭。”
我心中冷笑,父王果然还是这般急功近利。他哪里是想让我打探布防图,不过是想借北朔之手,除掉我这个“弃子”罢了。若是我拿不到布防图,北朔会以为我是南楚的奸细,定不会放过我;若是我拿到了,他又会立刻翻脸,让我成为北朔的罪人。
“我知道了。”我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只是太子殿下对布防图看得极严,我怕是……”
“公主殿下,这可是关乎南楚安危的大事,您可不能退缩啊!”使者急了,上前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萧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冰冷地看向使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关乎南楚安危?本太子倒想知道,南楚的安危,与本太子的太子妃有何关系?”
使者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太子殿下饶命!臣……臣只是……”
“只是什么?”萧烬缓步走近,一脚踩在使者的背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只是想让本太子的太子妃,做南楚的奸细?”
使者疼得惨叫出声,却不敢挣扎。我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惊恐”,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萧烬看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他抬起脚,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他拖下去,好好‘招待’,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侍卫将使者拖了出去,殿内只剩下我和萧烬两人。我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殿下,臣妾……臣妾不知他是来让臣妾做奸细的,臣妾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萧烬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深邃,像是能看穿我的心思:“你真的对本太子忠心耿耿?”
我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满是“真诚”:“臣妾自然是真心待殿下的。自嫁入东宫以来,殿下待臣妾虽不算亲近,却也未曾亏待过臣妾。臣妾只想好好侍奉殿下,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