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找医生换药，她非要跟我抢……”
齐焰扶额，仿佛对我失望、厌恶至极：
“你爸人都死了，能不能别这么作？跟小雅抢医疗资源？”
我抬头，眼眶血红，
“齐焰！这是你爸的干细胞！你自己活命的唯一机会！”
他却像听笑话，“我爸在老家钓鱼，你别再编了。”
话落，他鼻腔突然又涌出两股鲜血。
我条件反射伸手去扶，他猛地推退开两步，像避瘟神。
“别碰我！”他的无奈里满是宠溺，
“小雅粘人，回头吃醋生气我还得哄。”
我气笑了，声音抖得不成调，“齐焰，我才是你老婆……！”
齐焰终于摊牌。
当着我面把我微信拉黑，语气淡得像在点外卖：
“沈清，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顺从家里结婚，是亲情不是爱情。”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送你，别再骚扰我和小雅。”
走廊灯炽白刺眼。
我跪在碎玻璃和失活的细胞里，血流不止，却感觉不到疼。
齐焰，这是你自己选的……
3
三天三夜，我独自跑完殡仪、保险、交警，才把报废的车拖回临时停车场。
车被烧得几乎只剩空架，行车记录仪却奇迹般没炸。
我想留个念想，也算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屏幕亮起，电量只剩3%，我插上修复线，画面一跳——
【录音00:03:16】
“救命！我被卡住了！”
是公公嘶哑的呼救。
“闭嘴！老登！”
宋雅的声音，带着从未听过的阴狠，
“沈清的爸是吧？死了也活该！”
下一秒，她竟把灭火器喷嘴对准车窗，故意把干粉喷进缝隙。
公公呛得直咳，拍窗求救。
宋雅冷笑，
“菜鸟第一次出任务，总得有人祭火神吧？你就当帮我积德！”
她退后两步，竟把安全绳缠住车门把手，生生阻断逃生通道。
火舌瞬间吞没车厢。
录音里，公公最后一句话是：
“我不能死……千万别耽误儿子的手术……”
我浑身汗毛倒竖，泪如雨下，牙关咯吱作响。
“哟，‘前妻姐’也在这？”
身后突然传来宋雅甜腻腻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
齐焰揽着她腰，另一只手举着相机，要给“小雅第一次成功处置车祸”拍照，写报告邀功。
“你又来闹什么？”
见到我，齐焰神情立刻变得厌烦。
我死死攥着记录仪，声音发颤，“她杀人！是她故意害死——”
“沈清！”齐焰厉声打断，“你爸已经死了！别神经兮兮地见人就咬！”
宋雅适时委屈：“姐姐凶我……我好怕。”
齐焰像护崽的狼，抬手把一沓A4纸甩我脸上，锋利的纸边割得皮肤生疼。
“离婚协议，签字。别再纠缠不清了！”
纸张散落，抬头一行加粗黑体的字——
【女方多次无理取闹，自愿净身出户】
可此时此刻，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齐焰，你聋了吗？那是你亲爸！你护着这个杀人犯，连亲爹的命都不要？你他妈还是人吗？！”
他额角青筋乍起，显得暴怒狰狞。
“沈清，别给我扣帽子！死的是你爸，别拿死人来说事！”
“我爸、我爸！”我指节捏得咔咔响，声音撕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