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倏地安静。
“谁啊?”
“她怀里抱着个啥东西?怎么那么像……”
议论声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宋雅先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把麦克风声音调到最大:
“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齐焰面色铁青,抢过话筒,连声朝台下道歉。转头对我怒喝:
“沈清!”
“我根本没邀请你!快滚下去!”
我停在他面前三步远,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麦克风收进去:
“我确实没受邀请……但我是陪公公来的。”
我抬了抬怀里的盒子,“你不是联系不上吗?他老人家就在这。”
齐焰还要再骂,目光却下意识落到骨灰盒正面——
那是一张灰白的老照片。
年轻的公公穿着军装,笑容飞扬。
齐焰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所有怒骂卡在嗓子眼里。
终于化成一声嘶哑的抽气……
5
“不可能……你胡说!”
齐焰瞳孔瞬间放大,嘴唇一寸寸变白。
“你恨我离婚!就敢拿死人开玩笑?!”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从档案袋里抽出第一份资料——
【火场报告:死者齐卫国,男,56岁,死因窒息灼烧。】
摔他脸上,划出一到血痕。
【死亡证明:齐卫国,死亡时间9月13日晚8点49分。】
第二份,砸得他眼角抽搐。
【火化单:齐卫国,骨灰编号……】
第三份,他手抖如筛,接都接不住。
一个个白纸黑字带红戳的名字像晴天霹雳,齐焰扑通跪下。
“爸——!!!”
一声嘶吼,嗓子破了音,直吐出血沫。
他猛地抬头,红着眼还在狡辩:
“为什么现在才说?!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拿我爸——”
“齐焰!讲话凭良心!”
我厉声打断,一字一句:
“火场里我喊‘车里是你爸’,你回我‘别瞎说’。”
“医院里我叫你签字,你骂我‘晦气,乌鸦嘴’。”
“刚才你还叫我滚,说我作精戏多。”
我声音越来越冷:
“火灾后我给你打了37个电话,发了38条信息,你回了吗?”
“爸尸检的时候,医生要直系亲属签名,你在哪儿?”
“火化只有我一个人,我怕得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