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我接爸爸来省医院检查，路上遭遇连环车祸。
我拖着血淋淋的腿，在火光中向消防指挥官丈夫齐焰求救：
“爸还卡在车里！快救人！”
可他却只是轻声安慰了我一句“别怕”，转头就把他的菜鸟女徒弟推上前，
“这是实战演练的最好机会，试试看。”
小姑娘吱哇乱叫，手抖得连水枪都端不稳，三分钟不到就哭着鼻子退回来。
我跪求齐焰亲自上，他却只顾着陪徒弟，“这是小雅的第一次，她受伤了我不太放心。”
就这样，我眼睁睁的看着油箱滴油，车子爆燃。
热浪里，齐焰递来一张免责声明：
“签字吧，反正你爸已经死了。小雅第一次出任务，别影响她考核。”
我机械转头，浑身发抖——
我爸？他不知道，刚刚烧死的是他的亲爸！
也是他白血病晚期唯一配型成功的救命稻草！
1
“别愣着了。”
齐焰把那张纸往我手里塞，有些不耐烦。
我盯着纸上的黑字，脑子嗡嗡作响——
【家属自愿放弃进一步救援，与消防队无关】
他怎么能这么轻飘？
那可是他亲爸！
为了给他配型，老爷子一把年纪吃尽苦头，今天拿到配型成功报告，激动得在医院走廊哭。
甚至出事前最后一句话，还在担心“别耽误我儿子手术”。
我手抖得拿不稳，齐焰“啧”了一声，像是嫌弃我耽误他工作，
“多大点事，跟傻了一样。”
他抽回纸，唰唰几笔签上自己名字，还特意用笔尖冲我点了点：
“我作为家属代签，你心里有个数，到时候别找消防队麻烦。”
齐焰边说边转身。
我踉跄扑过去，死死扯住他：
“咱爸还在这！你要去哪？！”
“沈清！你松开——”
他狠狠一甩胳膊，又在下一秒，看见我满脸的泪痕和血污，
“……老人家运气不好，节哀。”
声音低了半度，像是极力息怒给我安慰。
可当余光瞥到围观群众纷纷举起手机对准我们时，又下意识侧身，把宋雅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公共场合，注意点情绪。”
他嗓音又严厉了几分，“别叫人以为我们消防队没尽责。”
说完，补了句：
“后续你自己处理下，小雅手划伤了，我得带她去处理。”
“齐焰！！！”
“你给我站住！那可是你爸！”
“啧！”齐焰回头，眉心拧成一团，“瞎喊什么？！什么我爸！”
“我爸退休在老家待的好好的，你别自己死了爸就乱喊，晦气！”
他连呸三声，好像我真的在咒他。
宋雅立刻红了眼睛，往齐焰怀里缩，
“队长，都是我不好……我能力太差，没把人救出来，还害得叔叔被人诅咒……”
齐焰拍着她后背，声音软得能滴水，
“别胡说，每个消防员都有第一次，回去我亲自教你。”
他抬眼，“沈清，别再得寸进尺！”像警告不知好歹的泼妇。
我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指着宋雅：
“什么都不会就敢上火场？你这是谋害人命！！！”
宋雅吓得一抖，齐焰瞬间黑脸。
“闭嘴！”
“不就是死了爹，也容不得你撒泼耍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