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之抬起头,满眼嘲讽:“温羽,你真的不分是非了?我要是真要打他,他不会完好无损。”
温成摔倒的地方,没有砖石也没有酒杯碎片,选的位置极好,油皮都没擦破。
宋允之突然拽过温成,对着他的脸狠狠一拳,把他打进了刚刚和狐朋狗友们狂欢摔碎的香槟杯碎片里!
温成摔在地上,手掌生生按进了玻璃碎片!
他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吼。
宋允之慢慢道:“你看到的会是这样。”
温羽没想到宋允之竟敢当着她的面这样行凶,一时目眦欲裂:“宋允之!”
温成现在不是装的了,是真的脸色惨白。
太痛了,锥心刺骨的痛,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伤他。
“姐!!”他尖叫道,“好疼……你给我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小成……”温羽想去抱他安抚他,可是温成身上大小伤口无数,一碰他就疯了似的大叫。
温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找医生来给小成处理伤口,”温羽吩咐之后,看着宋允之,两眼血红,“这个人,拿下。”
暗处涌出许多人,将宋允之死死按住。
“温羽!”宋允之难以置信。
但他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
高烧未愈,又灌了数不清的烈酒,喊完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一片纯白的病房。
“好了,已经按您的要求完成下刀,病人的手心肌腱被切裂,以后手部活动受限,不能再提重物、从事精细工作。”
宋允之瞳孔一缩,神思突然回笼:“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裹上了层层叠叠的纱布,隐隐还有血渗出。
温羽这才注意到他醒了。
“你害得小成浑身都被割伤,手上更是碎片都嵌进去了,”温羽神色冷淡,“他闹得怎么都哄不好,不肯做手术,除非……把你的手也割了。”
宋允之心头一悚。
“所以,你就趁我昏迷,把我手心的肌腱割断?”宋允之看着她,难以置信道,“温羽,你知道手对我来说……”
“趁你昏迷打了麻醉,没让你受什么苦,”温羽神情还是很冷,似乎是等着宋允之感激她,“不是不疼?大男人别那么娇气。”
宋允之看着自己的手,已经隐约感觉到,连正常的屈张都困难。
他拿不了手术刀了。
再也当不了医生了。
他看着温羽那张理所当然、毫无愧色的脸,闭上了眼:
“滚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温羽说重话。
温羽瞪大了眼睛,还觉得他不可理喻:
“你发什么疯!我已经很护着你了,那是我弟弟!”
宋允之厉声道:“滚!!”
温羽从未见他这样失态、这样声嘶力竭。
她恼羞成怒地走出病房,狠狠摔上了门。
却没有注意到。
在她离开之后,走廊另一头有个全副武装的年轻护士,推着车进了宋允之的病房。
“允哥,我来了。”
护士摘掉了帽子口罩,俨然是两眼通红的小经纪。
他从推车最下面拖出一个大包:“你之前交待我,要是到快登机的时候你都没回来,我就带上你的东西和证件来找你……现在,还有两小时登机。”
“所有东西我都带上了,允哥,我们出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