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疏离防备，令宋允之怔住。
这一次温羽让他离开，宋允之其实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
是温成的消息：
“姐，外面打雷，我在家好无聊，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温羽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好。”
宋允之被她留在原地，怔了很久，然后苦笑一声。
——算了吧。
温羽，算了。
我的床窄，睡不下三个人。
他沉默着收拾干净自己的东西，坐在回公寓的汽车后座上，手机提示音响起。
对面说：“堂妹那边日子算好了，下个月十八，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太赶？”
宋允之沉默片刻，回复：“不会。”
温羽不记得了，他却是记着的，这是他做贼一样、当她的秘密情人的第五年。
她在福利院护着他五年。
现在他把这五年还给她，两清了。
司机锁上了车门，微弱的咔哒一声。
宋允之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抬起头，看到后视镜里的司机盯着他，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温羽这五年来，用的都是同一个司机刘姐。
——可是今天这个司机，是个魁梧的男人。
路线也不是回他公寓的路线，而是向着更偏远的城郊去了。
宋允之不动声色地拨了温羽的电话。
——被挂断了。
温家老宅里，温羽从浴室探出头，脸上敷着面膜：“我手机响了？”
温成删掉来电记录，抬头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
“没啊。”
第二章
宋允之的号码被拉黑了。
拨通第二遍时听到自动回复，他的心里无端一沉。
“别白费力气了，”司机像是看穿了他的动作，笑得黄牙森森，“小成少爷说，你需要好好教育教育。”
宋允之眉心一跳，盯住司机：“什么叫’好好教育教育’？”
“就是字面意思，”司机的的笑容愈发猖狂，“教教你规矩。”
说罢猛打方向盘，将车开进了荒路的野地。
宋允之身形不稳，却眼尖地看到，驾驶座下面……放了一把电锯。
他心里一寒。
温成这是从哪找的亡命徒？
司机却不容他多想，在隐蔽处停了车，一拳就要向他挥过来。
宋允之挡住他的拳头：“温羽知道吗？”
他平静道：“别犯糊涂。不管温成怎么跟你说的，温羽要是查到你做了什么，你一定会被开除。”
“现在停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司机却嗤笑一声。
“别做梦了，”他说，“温羽要是把你当回事，至于让你跟做贼似的藏着？一个情人，弄死了就弄死了，她温家大小姐还找不到男人？”
“但她疼温成可是人尽皆知。就那么一个弟弟，命根子似的。”
“宋先生，得罪你没关系，敢得罪小成少爷，我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盯着宋允之镇定自若的脸，神色阴狠。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小白脸，”他慢慢地说，眼里有了恨意，“仗着一副好皮相，把有钱好看的女人骗的团团转——”
他说着，狠狠一拳冲着他的脸打过来。
“小白脸！”他神情癫狂，“给老子都死！”
宋允之的脸被打偏到一旁。
司机神色一狠，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起来，别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