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妈。”
玻璃上映出我的影子,眉眼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电话那头,母亲的哭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猛地一滞。
“……小曦?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似乎无法理解我语气里的那点轻慢和冰凉。
我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那些璀璨的光点,每一盏背后可能都藏着一个或光鲜或狼狈的故事。就像我们家,撕开那层名为“家庭”的遮羞布,底下全是算计和不堪。
“我说,别急。”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耐心,“妈,妹妹自己选的路,这才刚开始呢。你现在就慌成这样,往后可怎么办?”
“可、可是她……”母亲语无伦次,“那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能……晚晚还那么小!她是你妹妹啊!”
“她是我妹妹。”我轻轻晃着酒杯,暗红的液体挂壁,留下蜿蜒的痕迹,“所以我才说,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妈,你不是一直说,女孩子要忍吗?要懂事,要体谅你的难处。怎么轮到林晚,你就忍不了了?”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她大概终于听明白我话里的刺了。
“小曦,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怪妈妈?妈妈当时也是没办法,你爸爸他……”
“妈,”我打断她,声音冷了下来,“过去的事,提了没意思。林晚跑了,你该报警报警,该找继父闹就去找继父闹,跟我说有什么用?我现在跟着爸爸,过得很好,很忙。”
我顿了顿,给她,也给自己最后一点余地:“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需要律师或者需要钱,你可以再打给我。至于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说完,我没等她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清静下来。
手机屏幕暗下去,倒映出我没什么表情的脸。心脏的位置有点发木,但很快就被一种冰冷的清醒覆盖。同情?或许有那么一丝,但绝不足以让我再跳回那个泥潭。上辈子受够了。
母亲很快又打了过来,我没接,直接调了静音,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涩后的回甘,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父亲对我这个突然“开窍”的女儿似乎多了点兴趣,吃饭时会偶尔问起我的学业和投资看法。我谨慎地给出一些基于前世记忆的判断,既不显得太过妖孽,又能切实体现价值。他的满意是显而易见的,副卡的额度又悄悄提高了一个等级。
我乐得清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学习和自我提升。柔道课让我身体逐渐有了力量感,编程则锻炼着我的逻辑。我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掌控命运。
直到一周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对面是林晚的声音,嘶哑,疲惫,却带着一股压不住的怨毒。
“林曦,你现在满意了?”
我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语气平淡:“满意什么?”
“别装傻!”她尖声叫道,“我知道是你!是你算计我!你早知道妈妈那边是火坑,所以你才故意把我推过去!你自己跑去跟着爸爸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