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脸色。还是那副死样子,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放下水杯,朝我走过来。
一步,两步。
我下意识地往后靠,脊背紧紧贴上沙发靠背。
他在我面前站定,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背上,将我困在他和沙发之间。清冽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酒气,瞬间包围了我。
太近了!近得我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和他瞳孔里那个穿着睡裤、一脸怂样的我。
“周凡。”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压得很低,像羽毛搔过耳膜。
“啊?”我声音有点抖。
“三千万,”他慢悠悠地说,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然后缓缓下移,掠过脖子,锁骨……“就买一顿饭,确实有点亏。”
我心脏狂跳,血液直冲头顶。他他他……他想干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所以,”他继续用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嗓音说,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我得先验验货,看看值不值得……后续投资。”
验、验货?!
验什么货?怎么验?!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之前所有的腹黑、嚣张、吐槽,在这一刻全蒸发了,只剩下本能。
我猛地抬手,抵住他靠近的胸膛(触感硬邦邦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等、等等!傅总!买卖不成仁义在!那绝育手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加钱!双倍!不,三倍!”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震动透过手掌传过来。
“晚了。”
他空出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松了松睡袍的腰带。
那动作,又缓又欲,充满了暗示性。
我眼睁睁看着那丝绸带子被他解开,睡袍领口散开得更大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玩脱了!
救命!有没有人来管管这个霸总!他不对劲!
我眼睛一闭,心一横——
“我警告你!我、我练过跆拳道!黑带!你你别乱来啊!”
声音喊出来,气势不足,倒像蚊子叫。
他动作顿住,似乎又低笑了一声。
“黑带?”他气息拂过我耳畔,“巧了,我专拆‘黑带’。”
2
我眼睛闭得死紧,感官却变得异常清晰。他松开的睡袍带子蹭过我手臂,带着体温的布料摩擦声,还有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热热的,拂在我额头上。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被“验货”了!三千万买我一条命?不对,可能不止,还有附加的绝育羞辱套餐!傅沉舟这厮绝对是个变态!表面冰山,内里黑透了的芝麻馅汤圆!
“黑带?”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那点笑意更明显了,像冰块撞在杯壁上,清脆,但凉飕飕的,“专拆黑带。”
他一只手还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他另一只手抬起来了!要干嘛?要扯我睡裤了吗?!这睡裤质量行不行啊?会不会一扯就裂?里面……里面是原主挑的蕾丝边内裤!这死法也太不体面了!
我猛地睁开眼,不管不顾地用手护住我的睡裤腰带,声音都劈叉了:“傅总!傅总您冷静!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我三天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