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一顿,看着我那副誓死保卫睡裤的架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点微末的笑意也敛去了。
“谁要扭你?”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甚至还带了点……嫌弃?“起来。”
啊?不验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退开一步,重新系好了睡袍带子,动作依旧优雅,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说要“验货”的人不是他。
“地上有金子?”他见我没动,语气没什么起伏。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离他远了两步,警惕地盯着他。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份我带上来的、皱巴巴的晚宴邀请函,用两根手指夹着,像夹着什么脏东西。
“周凡,周氏企业独女,目前名下可动用资金不超过三千五百万。父亲周建国正在争取城东那块地皮,急需资金和傅氏的支持。”他语调平稳,像在念一份枯燥的商业报告。
我心头一凛。他查我?这么快?
“所以你拍下这顿饭,是为了周家?”他抬眸,目光锐利。
“不是!”我立刻否认。可不能让这误会坐实了,按照霸总文的套路,牵扯到家族利益,死得更惨!“我就是……就是钱多烧得慌,看您长得好看,想跟您吃顿饭,顺便……关心一下您的生理健康。”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硬着头皮继续瞎编:“真的!纯属个人行为,与周家无关!我爸要知道我花三千万就为吃顿饭还口嗨您绝育,他能把我腿打断!” 虽然按照原剧情,周家也没几天了,断不断腿区别不大。
“个人行为?”他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扯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像。“三千万,买我一个笑话?”
“哪能是笑话呢!”我一本正经,“这是投资!投资您的……嗯……长寿和清净!”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背影挺拔孤直。
“周家那块地,没戏。”他忽然说。
我心里哦吼一声。果然,剧情力量是强大的。
“傅总英明!”我立刻拍马屁,“我就说我爸眼光不行,那块地风水不好,下面以前是乱葬岗……”
他侧过脸,瞥了我一眼。
我立马闭嘴。
“你今晚的行为,很蠢。”他转回身,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不仅蠢,而且不计后果。”
我低下头,盯着我的毛绒拖鞋。脚趾在里面抠了抠,试图抠出三室一厅。我知道蠢啊,但我控制不住我这奔放的灵魂和这张破嘴!
“不过,”他话锋一转,“比那些装模作样的,有趣一点。”
我猛地抬头。有趣?他说我有趣?这是……褒义?还是新型的讽刺方式?
他朝我走过来,这次没有刚才那种压迫感,只是寻常地走近,然后将那份邀请函,轻轻拍在我……护在胸前的胳膊上。
“饭,不用吃了。”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手术,也不必。”
我眨眨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三千万就这么打水漂了?连顿饭都省了?霸总都这么任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