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要求太高了...”
我点燃熔炉。火焰升起,照亮铺子。
“明天,我去买新铁料。”我说。
第四章:说书惊魂
说书人拍响惊堂木。酒馆里顿时安静。
“今天咱们说个新鲜的!神兵现世,江湖震动!”
众人凑近倾听。
我坐在老位置,面前放着一壶茶。茶已经凉了。
“话说三个月前,青城山下来了个神秘人。一身布衣,满脸风霜。守山弟子见他其貌不扬,便要赶他走。谁知这人一言不发,只抬手一挥!”
说书人又拍惊堂木。
“你们猜怎么着?那弟子的剑,应声而断!断口平滑如镜!”
众人惊呼。
“什么兵器如此厉害?”
说书人摇扇。
“没人看见!只见寒光一闪,剑就断了。那神秘人转身离去,不留姓名。”
我端起茶杯。茶杯边缘有个缺口。
“这还不算完!”说书人继续说,“一个月前,血刀门满门被灭。现场找到一把断刀,切口跟青城派那弟子的剑一模一样!”
酒馆里议论纷纷。
“莫非是同一人所为?”
说书人点头。
“正是!而且现场还找到这个!”
说书人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把短刃的图样。
我手中的茶杯顿住。
图样上的短刃,很像我打的那批。
“这就是神秘人使用的兵器!”说书人说,“长七寸,宽一寸,重三两四钱。刃面有流水纹,柄缠黑线。”
我放下茶杯。茶杯在桌上发出轻响。
“这短刃非同小可!”说书人提高声音,“据说能断金截玉,削铁如泥!更神奇的是,刃上蕴含无上道韵,观之可悟武道至理!”
众人哗然。
“现在各大门派都在寻找这种短刃!”说书人说,“谁得到它,谁就能称霸武林!”
我站起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声音。
说书人看向我。
“这位客官,有何指教?”
酒馆里所有人都看我。
我摇头。我放下茶钱,转身离开。
走出酒馆,夜风很凉。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我走向铁匠铺。铺子的窗户透出灯光。
小铃铛还在等我。她坐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我走近时,她惊醒过来。
“师父!你回来了!”
我点头。我走进铺子。铺子里,工作台上放着一把新打的锄头。
小铃铛跟进来。
“师父,今天又有人来定制兵器。说是无论多少钱都愿意出。”
我拿起锄头。锄头的刃口不够直。
我把锄头扔进角落的箱子。
小铃铛叹气。
“师父,那些人说的神兵,会不会就是你卖出去的那些...”
我打断她。
“不可能。”
小铃铛睁大眼睛。
“可是说书人说的特征,跟你打的短刃一模一样!”
我走到水盆前洗手。水很冷,洗掉手上的煤灰。
“那些是残次品。”我说。
小铃铛跟过来。
“但是那个女人一次买了七把!普通人买那么多刀干什么?”
我擦干手。毛巾上沾了铁锈。
“不知道。”
小铃铛还要说什么,我指向她的房间。
“去睡吧。”
小铃铛嘟着嘴,不情愿地走向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