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看着铜钱，又看看我。
我收起铜钱。钱币沉甸甸的。
女人解下腰间的布包，把七把短刃一一包起来。她的动作流畅，包裹打得整齐结实。
当她拿起最后一把短刃时，刃面反射阳光，一道光斑从她脸上闪过。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打的刀，很好。”她说。
我摇头。
“它们有瑕疵。”
女人把布包系在腰间。
“什么瑕疵？”
我拿起摊位上一把未卖出的柴刀，指向刃面。
“淬火时的温度，高了三分。钢材的纯度，不够。刃口的弧度，偏差一丝。”
女人注视着我指的地方。
“我看不出来。”
“它们只是练手之作。”我说。
女人整理了一下衣襟。
“你还有更好的？”
我看向铁匠铺的方向。
“都在铺子里。”
女人点头。她转身离开，布衣在风中飘动。她走入集市的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小铃铛跳起来，抓住我的胳膊。
“师父！三百五十文！我们有钱了！”
她摇晃钱袋，铜钱叮当作响。
我收起摊位上的布。布上沾着铁屑。
小铃铛数着钱。
“我们可以买米，买面，买肉！还可以给师父买新锤子！”
我把布折好，放进驴车。
夕阳西下，集市的摊位大多已经收摊。地面上留下各种杂物。
我们沿着来路返回。驴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小铃铛一路都在说话。
“那个女人真奇怪，买那么多刀干什么？不过她真有钱！三百五十文眼都不眨！”
我没有回答。
回到铁匠铺，我打开锁。铺子里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样子。角落的箱子里依然堆满“残次品”。
小铃铛把铜钱倒在桌子上。
“我来数数总共卖了多少钱！”
我走到工作台前。工作台上放着几块未锻造的铁料。我拿起一块，感受它的重量。
小铃铛数完钱。
“今天一共卖了六百文！我们可以过好一阵子了！”
我把铁料放回原处。
“明天，我去买新材料。”
小铃铛点头。
“好啊！这次买好一点的铁料！”
我走到熔炉前。熔炉冷着。我伸手触摸炉壁，炉壁上有细微的裂纹。
“炉子该修了。”我说。
小铃铛凑过来看。
“修炉子要多少钱？”
“至少一两银子。”我说。
小铃铛脸上的笑容消失。
“那我们这些钱...”
我点头。
“先修炉子。”
小铃铛叹气。她走到墙角，掀开米缸的盖子。米缸底只剩薄薄一层米。
“没关系，”她说，“至少我们能买米了。”
我拿起钱袋，取出一些铜钱。
“去买米吧。买点肉。”
小铃铛接过铜钱。
“我这就去！”
她跑出铺子，脚步声在街道上远去。
我独自留在铺子里。我拿起一把未完成的铁器。这是一把长刀的雏形，刀身还未经打磨。
我点燃熔炉。炉火渐旺，映红我的脸。
我把长刀放入火中。
第三章：江湖波澜
酒馆里坐满了人。我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碗面。面已经冷了。
旁边的桌子上，几个带刀的男人在喝酒。
“听说了吗？青城派被挑了！”一个疤脸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