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店铺陆续开门。酒馆的伙计在擦桌子，布店的老板娘在挂布料。
我们到达集市时，好位置已经被占满了。我们在角落找到一小块空地。
我把麻袋从驴车上拖下来。我铺开一块布，把铁器一件件摆上去。
小铃铛站在摊位前吆喝。
“快来看啊！上好的铁器！只要五十文！”
路人投来目光，但没有人停下。
一个老妇人走过来，拿起一把剪刀。
“这剪刀怎么卖？”
“五十文。”我说。
老妇人检查剪刀。
“这么便宜？是不是偷来的？”
小铃铛插腰。
“是我师父打的！我师父是镇上最好的铁匠！”
老妇人放下剪刀。
“最好的铁匠卖五十文？骗鬼呢。”
老妇人离开。
小铃铛跺脚。
“什么人啊！”
我调整摊位上铁器的位置。我把短刃排列整齐，刃口朝向同一方向。
太阳升高，集市越来越热闹。我们的摊位前经过许多人，但很少有人问价。
一个男人停下来，拿起一把柴刀。
“多少钱？”
“五十文。”我说。
男人用手指试刃口。
“倒是锋利。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残次品。”我说。
男人笑起来。
“残次品？哪里残次了？”
我指向柴刀的背脊。背脊上有一处几乎看不见的弯曲。
男人眯眼看了半天。
“这算什么毛病！我要了！”
男人付了五十文钱。小铃铛高兴地收下钱，对我使了个眼色。
这是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中午时分，我们卖出了三把剪刀和两把柴刀。小铃铛数着钱袋里的铜钱。
“一共二百五十文。我们可以买米了。”
我看着摊位上的七把短刃。短刃一把都没卖出去。
小铃铛递给我一个馒头。
“师父，吃点东西。”
我接过馒头。馒头已经冷了。
集市上的人渐渐少了。阳光斜照，把摊位的影子拉长。
我收起最后一把柴刀。工作台上只剩下七把短刃。
“收拾吧。”我说。
小铃铛看着钱袋。
“再等一会儿吧？也许还有人要买。”
我点头。我拿起一把短刃，用布擦拭刃面。
集市上的人越来越稀疏。卖菜的摊主开始收摊，卖布的摊主在拆架子。
一个身影停在我们摊位前。
第二章：集市奇遇
一个女人站在摊位前。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袖口打着补丁。她脸上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看着摊位上的短刃。
小铃铛立刻站起来。
“夫人要买刀吗？只要五十文！”
女人没有回答。她拿起一把短刃。她的手指修长，指节处有老茧。
她翻转短刃，观察刃面的纹路。她的目光在刃面上停留很久。
“这些，都是你打的？”她问。她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我点头。
她用手指轻弹刃面。短刃发出细微的嗡鸣。
“五十文？”她问。
“每把。”我说。
她从怀里取出钱袋。钱袋是普通的粗布缝制，但针脚极其细密。
“我全要了。”她说。
小铃铛倒吸一口气。
“全要？七把？”
女人点头。她数出三百五十文钱，放在摊位上。铜钱堆成一小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