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东西在通风口里爬。
我僵在原地，脖子发僵得不敢动。通风口就在挂钟正上方，灰黑色的格栅缝隙里，正往下滴着什么——一滴、两滴，落在地板上，是和之前一样的暗红液体。
“哗啦。”
通风口的格栅突然晃了一下，像是有东西要钻出来。我猛地想起便签的警告，转身就往卫生间冲，手忙脚乱地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大口喘气。
卫生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亮着。我盯着门板，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通风口传来的、越来越近的爬动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娘，在家吗？我是隔壁301的，叫我陈姐。”一个温和的女声隔着门传来，“刚听见你这边有动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贴着门板，没敢立刻开门。前租客说规则有假，张叔不能信，那这个突然出现的邻居，又是什么人？
“我没事，谢谢陈姐。”我尽量让声音稳一点。
门外的陈姐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像是怕被人听见：“姑娘，你刚搬来，有些话我得提醒你——张叔留的规则别全信。上次有个租客不信邪，没按规则做，第二天就不见了……”
我心里一咯噔，刚想追问，陈姐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又快又急：“算了，不说了，你自己小心点！”
脚步声匆匆远去。
我靠在门上，手里还攥着那张便签。客厅里的挂钟还在“唰唰”地转，通风口的爬动声停了，可卫生间的水龙头，却突然自己开了。
细细的水流“滴答”地落在水槽里，混着股淡淡的腥气，飘进我的鼻子里。
第3章 水槽的米粒：别回头看
卫生间的水龙头还在“滴答”流水，腥气裹着冷意往鼻腔里钻。我攥着门把手贴在门板上，直到客厅的挂钟声彻底停了，才敢轻轻推开门。
刚迈出卫生间，就瞥见客厅地板上的便签——是昨天从衣柜里翻出来的那张，前租客的字迹潦草，墨水晕着暗红，纸边还沾着点霉斑。之前只看见“规则有假，别信张叔”，现在凑近了才发现，末尾竟有个歪歪扭扭的署名：李清。
“李清……”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触到便签背面，还有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没写完的字。
没等我想明白，厨房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龙头自己开了。
我抄起墙角的拖把往厨房走，昏暗中，水槽下方的柜门虚掩着，一道蓝光从缝里漏出来。拉开门的瞬间，一张蓝色贴纸掉在地上，圆珠笔字迹透着股僵硬的工整，末尾画了个圈，圈里写着“切记”：
【规则3：每天只能用厨房的水喝1次；若用第二次，必须往水槽倒半碗米——倒的时候，别回头看。】
“第二次水……”我突然想起，刚才在卫生间洗手用的就是厨房的水管。
心脏猛地一缩，水槽里的水流已经积了半槽，清水慢慢变浑浊，最后竟成了暗红的颜色，和之前渗进门缝的液体一模一样。水面上飘着细小的黑点，像凝固的血渣。
“倒米……”
一个细弱的声音突然贴在耳边，软乎乎的，像小孩的呢喃。我浑身一僵，转头时厨房空无一人，只有冰箱的冷光在地板上拉出道道黑影，像有人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