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从米缸舀了半碗米，指尖抖得厉害。走到水槽前，暗红的水还在冒泡，米粒刚碰到水面，身后就传来“沙沙”声——像是指甲刮过瓷砖，一下下，越来越近。
寒气顺着后颈爬上来，几乎要贴到皮肤上。
“姐姐，你看我手里有什么？”小孩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甜腻的笑。我攥紧米缸，指甲掐进掌心——别回头，规则说别回头。
突然，水槽里的水“咕嘟”冒了个大泡，米粒开始自己动，一颗接一颗，慢慢拼成两个字：李清。
是便签上的署名！
我盯着那两个字，后背的寒气和刮擦声突然消失了，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水槽里的暗红水流进排水口，米粒跟着不见，只留下槽底一道淡淡的血痕，刚好圈住“李清”两个字的位置。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吓得差点把米缸摔了。门外是陈姐的声音：“姑娘，我煮了饺子，给你端了一碗，开门吧？”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陈姐端着白瓷碗，热气模糊了她的脸，可她的手背上，竟有一道和水槽底一样的血痕。
“不用了陈姐，我不饿。”我捏着门把手，没敢开。
门外沉默了几秒，陈姐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怕被人听见：“那我放门口了。对了，你见过李清吗？就是之前住这的租客，我们都叫她李姐……她上个月突然不见了，张叔说她搬走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李姐？原来李清是陈姐口中的“李姐”！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追问，陈姐的脚步声已经匆匆远去。
我等了几分钟才开门拿碗，饺子还是热的，可筷子刚碰到碗沿，就看见碗底压着张纸条，陈姐的字迹歪歪扭扭：
“101的锁是坏的，但别在晚上撬它——小宇怕光。”
小宇？又是个陌生的名字。我盯着纸条，突然发现厨房的米缸里，不知何时多了几粒暗红的米粒，像掺了血。
第4章 关灯的禁忌：小宇的脚印
我捏着陈姐的纸条，盯着米缸里的暗红米粒发愣——那米粒像嵌在白米里的血珠，指尖刚碰到，客厅的灯突然“啪”地灭了。
屋里瞬间陷进黑暗，只有冰箱的冷光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我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光刚扫到墙根，就看见一道小小的黑影，正贴着踢脚线往302的卧室爬，动作像蜘蛛似的，悄无声息。
“小宇？”我攥紧手机，光往黑影挪，可那影子像化在水里的墨，一下钻进了卧室的地板缝里。
这时，眼角瞥见挂钟旁新贴了张黄色贴纸，字迹歪歪扭扭，像用指甲蘸着东西写的，边角还沾着点霉斑：
【规则4：晚上10点后，客厅的灯不能关；若灯灭了，必须在3分钟内找到李姐的旧围巾裹住头——别让小宇看到你的脸。】
李姐的围巾！我猛地想起卧室衣柜里的旧衣服，转身就往卧室冲。手电筒的光晃过客厅，突然照到米缸倒在了地上，白米撒了一地，上面印着一串小小的脚印——脚趾缝里沾着暗红的米粒，正从米缸旁，一步步延伸到卧室门口。
是小宇的脚印！他已经进302了。
我冲进卧室拉开衣柜，旧衣服堆里果然藏着条灰色围巾，边角磨破了，还沾着块硬邦邦的暗红印记，摸上去像凝固的血。刚把围巾裹住头，身后就传来“沙沙”声——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从衣柜深处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