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原地，手电筒的光往后照，衣柜最里面的隔板上，贴着张小孩的画：一个女人牵着小孩，女人的脸被涂成黑色，小孩手里攥着一条灰色围巾，和我头上的一模一样。
“姐姐，你拿了妈妈的围巾。”
软乎乎的声音突然从脚边传来，我低头一看，一道小小的身影正从衣柜的底板缝里钻出来，头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围巾。
是小宇！
我往后退，脚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是小宇的手，冰凉的，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正往我的脚踝上缠。“你把妈妈还给我，我就放你走。”他的声音变尖，像指甲刮过铁皮，“妈妈说，戴她围巾的人，能帮我找到她。”
我挣扎着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卧室门，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碎了。黑暗里，那只手越缠越紧，正把我往衣柜的方向拖——衣柜深处传来“滴答”声，像水滴在木板上，混着股淡淡的腐霉味，和陈姐说的“李姐失踪”的话突然对上了。
“林晚！开灯！小宇怕光！”
门外突然传来陈姐的喊声，还带着急促的敲门声。我伸手在地上乱摸，摸到手机的碎屏，凭着感觉按亮手电筒，光刚照到小宇的手，那只手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小宇的身影像烟一样，钻进地板缝里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那幅小孩的画，画的背面写着两个字：李清。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门，门旁边标着“101”。
我捡起画，心脏狂跳——李姐的名字，还有一楼的101，小宇是想让我去101找他妈妈？
这时，客厅的灯突然自己亮了，米缸还倒在地上，可那些沾着暗红的脚印，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散落的白米里，嵌着几粒暗红的米粒，像没擦干净的血。
第5章 凌晨的牛奶：101的门缝
陈姐的敲门声还在响，我攥着那张画，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刚拉开门，陈姐就挤了进来，手里攥着个旧搪瓷杯，杯沿磕了个缺口，上面印着“安和里3栋”的字样。
“这是李姐的杯子，”她把杯子塞给我，声音压得极低，“刚才我在顶楼听见张叔打电话，说今晚必须让小宇‘喝到东西’，不然……”
她没说完，客厅的冰箱突然“嗡”地响了一声，冷光里，冰箱门上又多了张红色贴纸，字迹比之前的更潦草，像写的时候手在抖：
【规则5：凌晨1点前，必须用李姐的杯子，装一碗热牛奶放在101门口；若牛奶凉了，小宇会来302找你要——别让他等。】
最后三个字被画了个红圈，墨迹渗进冰箱门的漆里，像凝固的血。
我盯着规则，手里的搪瓷杯冰凉：“101在一楼，现在快12点半了，我下去……”
“我陪你！”陈姐立刻接话，手背上的血痕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小宇怕我身上的‘东西’，有我在，他不敢靠近你。”
我没多问“东西”是什么，攥着杯子往厨房走。热牛奶倒进杯子时，蒸汽裹着股淡淡的腥气，和之前水槽里的味道一模一样。陈姐跟在我身后，手里攥着个小小的布包，指尖一直在抖。
凌晨12点50分，我们走到楼梯口。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每走一步，脚步声都在楼道里回响，像有第二个人跟着我们。走到二楼时，陈姐突然拉住我，往楼梯间的窗户指了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