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龙涎香熏得我头晕,那味儿浓得能呛死一头牛。我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硌得膝盖生疼,心里把满天神佛都骂了一遍——早知道会穿越,我该背下《甄嬛传》全剧台词,而不是刷什么财富自由短视频。
“抬起头来。”
龙椅上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像陈年好酒般醇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颤巍巍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萧景琰,大梁王朝的新帝,史书记载他“性沉深,刚毅果断”,现在看来,史官还是太含蓄了。
他比画像上英俊多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但眼下的乌青揭示着这位年轻帝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登基不足半年,朝局未稳,外敌环伺,据说每晚就寝都要换三个地方以防刺杀。
“你就是那个在御花园大谈‘边际效益’和‘机会成本’的宫女?”萧景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头皮发麻。三天前,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太监讨论如何分配各宫用度,一时没忍住,多嘴了几句经济学原理。这宫里的消息传得比5G还快。
“奴婢该死,奴婢胡言乱语...”我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确实该死。”萧景琰声音平稳,“但朕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解释清楚,何为‘帕累托最优’?”
我猛地抬头,差点扭到脖子。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以为会被拖出去打板子,结果他问我经济学问题?
“帕,帕累托最优是指资源分配的一种理想状态,在不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情况下,不可能再使某些人的处境变好...”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萧景琰眯起眼睛:“说人话。”
我深吸一口气:“就是怎么分饼才能让大家都满意,至少不骂娘。”
他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但又很快抿成一条直线:“继续。”
一刻钟后,我已经用茶盏和点心在御案上摆出了大梁与北疆的军事对峙图。
“陛下请看,目前我们在边境陈兵二十万,每年军费开支占国库收入三分之一,这就是典型的‘非最优配置’。”我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面前是能随时要我脑袋的皇帝,“如果我们采用差异化防御策略,重点守住这三个关隘,其余地区发展民兵自卫体系,每年可节省军费百万两,这些钱可以用来改善民生,巩固统治...”
萧景琰一直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龙椅扶手。
“再说后宫。”我豁出去了,反正说这么多够砍头十次了,“陛下登基半年,尚未立后,各宫妃嫔明争暗斗,消耗大量资源。据我观察,这种竞争几乎全是内耗,没有产生任何实际价值。”
他挑眉:“哦?那你认为应当如何?”
“引入绩效考评体系。”我脱口而出,“将妃嫔的晋升与其对前朝后宫的贡献挂钩,而非单纯依靠家世和宠爱。比如,哪位妃嫔推荐的家族人才为朝廷做出贡献,或是提出的建议被采纳实施,都可以获得积分,积分累计到一定程度晋升位份...”
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疯了。在封建王朝的后宫搞KPI考核,够我死十次了。
漫长的沉默后,萧景琰突然笑了。
“有意思。即日起,封你为五品战略官,直接对朕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