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第16年,儿子一身西装革履的找上了我。
他说他要结婚了,让我回去参加婚礼。
我本想说句恭喜,他却不耐烦的吐槽起来:
“要不是奶奶非得要我过来请你,我才懒得过来。”
随后上下扫视了一眼别墅,瞬间嗤之以鼻:“在这种地方做保姆,一个月应该能赚几个零花钱?”
我拒绝了他的邀请,他眼底嘲讽更浓:“不去也挺好,省的到时候丢人现眼。”
谁知次日我去酒店,偶遇他们一家。
才刚进门,儿子的口中的妈妈,便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不要脸的老东西,嘴上说不来,身体却很诚实嘛。”
“是不是看到我们飞黄腾达了,想脸上贴金?我告诉你,没门!”
他们不知道,那套别墅是我的,这家酒店也是我名下产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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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保姆陈姐轻声走近,“外面有位先生,说是姓盛,想见您。”
我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
姓盛?
盛泽晗,我的儿子。
上次见他,还是五年前,他勉强来陪我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饭,抱怨着父亲公司资金紧张,简思雪给他买的球鞋不够新款。
我放下小剪,接过温热的湿毛巾擦手:“让他进来吧。”
盛泽晗走进来,穿着一身显然新买的西装,料子一般,剪裁勉强合身,头发用发胶固定出一丝不苟的造型。
他脸上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眼神却在踏入这间客厅的瞬间,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审视与比较,然后沉淀为一种显而易见的轻蔑。
他把我这精心打理的家,当成了别人雇我打扫的样板间。
“妈。”
他开口,声音干巴巴的,像完成一项任务。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坐。”
他皱了皱眉,似乎对我这副主人般的从容很不适应,还是在对面沙发坐下,脊背挺直。
“有事?”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公式化:“下周六我结婚,在锦华酒店。奶奶希望你能来。”
“恭喜。”我语气平淡。
他似乎被我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刺了一下不耐烦地吐槽起来:“要不是奶奶非得要我过来请你,我才懒得过来。”
他说着,目光再次扫过客厅,这次带上了明确的评估,最终落在我身上穿的简单亚麻长裙上,嗤之以鼻:“在这种地方做保姆,一个月应该能赚几个零花钱?够你买身像样的衣服去参加婚礼吗?别到时候又穿得破破烂烂的。”
心脏像是被细针猝不及防地扎了一下。
这就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在他眼里,他的母亲,只配在“这种地方”做保姆,连参加他婚礼的资格,都需要施舍,并担忧我会丢他的脸。
“所以,”我缓缓开口,声音冷了下去,“是来确认我能不能买得起一身不会给你丢人的行头?”
盛泽晗被说中心思,脸上闪过尴尬,迅速被恼羞成怒覆盖:“我也是为你好!那种场合,来的都是体面人,你……”
“谢谢你的‘好意’。”
我打断他,站起身,“不过,不必了。”
他愣了一下,眼底嘲讽更浓:“不去也挺好,省的到时候丢人现眼。反正你去了也没人认识你,坐在角落里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