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金?”王氏冷笑,“那点东西抵得上这些日子的花销吗?你们住的用的,哪样不是钱?”
苏老夫人颤声道:“玉茹,少说两句吧!月华难得回来...”她的话被王氏粗暴打断。
“她难得回来?我看是难得回来搜刮一趟吧!”王氏转向苏明哲,“你今天必须选一边站!是要你这嫁出去的姐姐,还是要我这个为你操持家务的妻子!”
月华抹去眼泪,深吸一口气:“不必为难明哲了。文远,我们去客栈住。”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仿佛刚才的闹剧与她无关。
文远点头,吩咐下人收拾行李。苏老夫人急得落泪,拉着女儿的手不放:“这...这成何体统啊...”
月华拍拍母亲的手背,强颜欢笑:“母亲保重,我们明日再来看您。”她最后看了一眼呆立原地的父亲和弟弟,转身离去时,脊背挺得笔直。
04 转机
那晚,月华一家在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文远订了一间上房,又叫了一桌好菜,但谁也没有胃口。
明轩受了惊吓,夜里发起低烧。月华守在床边,用湿毛巾为儿子擦拭额头,心中五味杂陈。
“娘亲,舅母为什么那么凶?”明轩迷迷糊糊地问,小脸因发热而泛红。
月华轻拍儿子的背,柔声道:“舅母只是心情不好,明轩不要放在心上。”她看着儿子不安的睡颜,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文远端来汤药,轻声劝慰:“别太忧心,孩子受了惊吓,发热也是常事。”他坐在月华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月华摇头,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我只是心疼父母。你看母亲手上的老茧,父亲疲惫的神情...这些年在信中总是报喜不报忧,今日一见,才知他们过得如此艰难。”
文远叹息:“王氏确实过分,但更让我忧心的是明哲的态度。他身为男子,竟任由妻子如此跋扈,实在不该。”
月华靠在他肩头,低声道:“我原以为远嫁他乡已是不孝,如今见父母这般境况,更是心如刀割。”她的声音哽咽,透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无奈。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在这个不眠之夜,他们各自思索着如何化解这场家庭风波。
次日清晨,月华红肿着眼去向父母辞行。苏老夫人执意挽留,苏老爷也叹气连连,说已经训斥了王氏,要女儿务必留下。
月华摇头:“父亲母亲的心意女儿明白,但既已闹到这地步,我们还是住客栈更方便些。”她注意到父亲书桌上的账本和药方,心中一动。
正说着,王氏却突然出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道了歉,还热情地邀月华一家回去住。
“昨晚是我多喝了几杯,失了分寸。”王氏笑道,“姐姐姐夫若不去,倒显得我这做弟媳的不懂礼数了。”她的笑容热情,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
月华推辞不过,又见父母期盼的眼神,只得应下。但她心中警铃大作,不明白王氏为何突然转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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