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不该看的,别看。”
我立刻收回目光,心脏狂跳不止。
“净室”就是个小黑屋,一日三餐只有一碗清水。
这是他们给所有新来者的下马威。
我被关进去前,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女人被推着轮椅,从侧廊缓缓经过。
她穿着素色的长裙,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神情悲悯。
刚才还气场逼人的四个男人,在她出现的瞬间,齐齐起身,躬身行礼,神态恭敬到了极点。
“姑姑。”
她没有看任何人,包括我,只是被推着,慢慢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就是韩姐口中那个最神秘,也最关键的人物。
陈家的定海神针,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姑姑”。
2.
三天后,我从净室出来,腿脚发软,脸色惨白。
一个哑仆领着我,穿过无数回廊,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负责姑姑的饮食。”哑仆用手语比划着,然后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这是韩姐的安排,接近姑姑,就有机会接近那四兄弟。
我开始日复一日地洗菜,做饭,然后将食盒交给哑仆。
我没有资格亲自送到姑姑面前。
一次送餐路过庭院,我无意中瞥见陈渊正平静地审问一个下属。
没有怒吼,没有毒打。
他只是摆了摆手,旁边的人便将那下属的手死死按在石桌上,寒光一闪,一截手指掉落在地。
全程,陈渊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半个月,我连姑姑的影子都没再见过,更别提那四兄弟。
他们似乎彻底忘了我的存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必须主动出击。
这天,我端着刚做好的汤羹,算准了时间,走向通往姑姑院落的小径。
果然,老四陈希正从对面走来。
我心一横,脚下故意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
“啊——”
手里的食盒脱手飞出,汤羹洒了一地,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陈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看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地蹲下身,假装要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说辞。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陈希皱着眉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好奇。
就在我准备开口搭话时,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侧。
是那个哑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转向陈希,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离开。
陈希撇了撇嘴,似乎对哑仆有些忌惮,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哑仆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收拾着碎片,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但他的后背却像一堵冰冷的墙,将我所有企图都隔绝在外。
收拾完后,他站起身,对着我,缓缓地举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眼神,冰冷,充满了警告。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第2章
韩姐说过,四兄弟里,老四陈希是最可能突破的缺口。
他年纪小,心性未定,而且对外界充满了好奇。
我花了一天时间,用厨房里最普通的食材,雕刻了一只小小的木马。
那是我在资料里看到的,陈希童年最喜欢的玩具,后来被他父亲亲手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