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卧底，我的任务是策反黑道家族的四个少爷。
只要我能让其中一个成为我的线人，我就能完成任务，回归警队。
可他们四个，我一个都没能搞定。
因为他们只听从那个坐在轮椅上、被他们称为“姑姑”的女人的话。
最终，我的身份暴露，被他们沉了江。
他们拿着我的遗物去向姑姑邀功时，却看到她从轮椅上站起，穿上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警服。
1.
车子停在山脚下，司机递给我一个陈旧的布包，便掉头绝尘而去，像是在逃离什么瘟疫。
我叫林昭，从今天起，我是“归山者”，一个试图洗涤灵魂，重获新生的迷途羔羊。
这是我的新身份。
山路崎岖，走了近三个小时，一座宏伟的木制建筑群才出现在雾气之中。
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字——静心庐。
这里就是那个家族的巢穴。
两个穿对襟黑褂的男人拦住我，眼神锐利得像鹰。
“归山者？”
我点头，递上我的“引荐信”。
那是一块刻着奇特花纹的木牌，是我的上线，韩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
他们检查过后，一言不发地领我进去。
庭院里，几十个同样穿着黑褂的人正在打坐，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穿过庭院，我被带到一座正堂。
堂上坐着四个男人。
他们就是我的目标，陈家的四位少爷。
居中的是老大陈渊，他靠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油亮的珠子，目光沉静，却带着一股生杀予夺的威压。
左手边是老二陈律，戴着金丝眼镜，指尖轻柔地擦拭着一把古怪的短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光，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深不见底。
右手边是老三陈悍，一身贲起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衣衫，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嘴角的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
最末位的，是老四陈希，看起来最年轻，也最无害，眉眼间甚至带着稚气，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你就是林昭？”陈渊开口，声音不高，却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我垂下眼睑，“是。”
“抬起头来。”
我顺从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审视着我，好似在打量一件货物。
半晌，他轻嗤一声，“一身风尘味，也配来静心庐？”
我攥紧了手心。
“大哥，外面来的，不都这样吗？洗洗就干净了。”老四陈希笑着打圆场，语气轻佻。
老三陈悍只是冷哼一声，他魁梧的身躯绷紧着，肌肉线条贲起，眼神锐利地扫过我，充满了不屑与敌意。
“看着就不老实，眼睛里藏着事儿。”
只有老二陈律，从始至终没有抬头，仿佛我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陈渊挥了挥手，“带下去，关进‘净室’，三天。”
押着我的黑褂男人动作粗暴地将我拖走，在经过一扇半掩的偏门时，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了进去。
里面光线昏暗，几个人影正围着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似乎是码放整齐的象牙制品，其中一人正用手电筒仔细查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我试图看得更清楚时，押着我的男人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手臂猛地一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