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木马悄悄放在他回房的必经之路,一棵老槐树的石桌上。
然后,我躲在暗处。
果然,陈希路过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木马。
他愣住了,走过去,拿起木马,手指反复摩挲着。
他指尖颤抖地摩挲着木马,脸上是罕见的柔软,如同被雪覆盖的炉火,瞬间燃烧起来。
就在我以为计划成功,准备现身时,一道黑影闪过。
老三陈悍像铁塔一样挡在陈希面前,一把夺过木马。
“谁给你的?”他声音冰冷。
陈希被吓了一跳,“我……我捡的。”
陈悍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我藏身的假山方向。
我心头一紧。
他没发现我,却如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手上一用力,那只我花了一天心血的木马,瞬间化为一堆木屑。
“不该有的念想,就趁早掐断。”他盯着陈希,一字一句地说,“忘了外面的一切,这里才是你的家。”
陈希低着头,不敢反驳。
陈悍拉着他离开,经过假山时,脚步顿了一下。
“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只木马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浑身冰冷。
当晚,我看到陈希一个人跪在姑姑的院门外,一动不动地跪了整整一夜。
他是在忏悔。
为他那一瞬间的动摇,向那个从未露面的姑姑忏悔。
3.
计划失败,我只能蛰伏。
每天的生活,就是厨房和我的小院两点一线。
一个月后,机会来了。
陈家每月都有一次“试炼”,考验家族成员的忠诚和能力。
这次的试炼,是抓住一个叛徒。
那个叛徒我认识,是另一个部门的同事,代号“信鸽”。
他暴露了。
大堂里,信鸽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浑身是伤。
陈渊坐在主位,面无表情。
“按规矩,新人,要纳投名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我。
老三陈悍扔过来一把匕首,落在我的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杀了他,你就是自己人。”
信鸽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他在用眼神告诉我,不要犹豫,这是命令。
我弯腰,捡起匕首。
刀柄冰冷。
我一步步走向信鸽。
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微笑。
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为了任务,为了更多人的安全。
可是,当我的手举起,对准他的心脏时,那把匕首仿佛有千斤重,每靠近一寸,都像在割裂我的骨肉。
信鸽的眼神,不是求生,是托付,是他作为一名战友对我的最后指令。
我无法挥下,因为那刀口对准的,是我的警魂!
“废物。”陈渊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连刀都拿不稳,还想进陈家的门?”陈悍嗤笑。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就在我准备刺下去的瞬间,手腕被人抓住了。
是老二陈律。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我。
那眼神手术刀一样锋利。
“大哥,杀人这种粗活,让她来,脏了我们的地。”他从我手里拿过匕首,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