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我暴露了。
5.
我大脑一片空白。
陈律看着我煞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窒息感传来,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他忽然松了些力道。
不是怜悯,而是一种评估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工具是否合用。
“别紧张,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他直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很好奇,你们的人,前赴后继地来送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所谓的正义?”
我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是老四陈希。
“二哥,姑姑……姑姑发病了!”他焦急地喊道。
陈律的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他的目光却依旧锁着我。
“大哥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我给了你一个机会,不是因为姑姑,而是因为我。”
他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姑姑的面子要给,但我的规矩不能破。”
他看都没看陈希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看好她。”他对门口的守卫说,“别让她死了,她还有用。”
我瘫在地上,劫后余生地望着他的背影。
姑姑,又是姑姑。
但救了我的,却是陈律眼中那份属于我自己的“价值”。
我被重新关了起来,这次是地下的水牢。
阴暗,潮湿,冰冷刺骨的水淹到我的小腿。
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知道,陈律不会放过我。
这次姑姑发病,只是暂时给了他一个审视我的理由。
等他处理完姑姑的事,下一个就是我。
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我蜷缩在角落,但大脑飞速运转。
我借着门缝透进的微光,观察着墙壁。
那上面似乎有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记号。
我忍着刺骨的寒冷,摸索过去,试图辨认,却发现只是无意义的刮痕。
我又将注意力放到排水孔,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判断守卫的巡逻规律。
虽然一无所获,但这份冷静,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银质警徽。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也是最后的底牌。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被打开了。
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
进来的不是陈律,而是陈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姑姑要见你。”
我被带出水牢,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被带到那座我一直只敢远观的院落。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姑姑的住处。
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哑仆将我领到一扇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退下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雅致。
那个被称为“姑姑”的女人,就坐在窗边的轮椅上,背对着我,正在看着窗外。
“你来了。”
她的声音,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不苍老,不清冷,反而很温和。
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