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龙哥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帮我，把这个内鬼揪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我。
“怎么揪？”我问。
“简单。”他直起身，把匕首塞到我手里，“他，就是那个内鬼。你，处理了他。以后，你就接他的位置。”
刀柄冰冷，带着龙哥手上的温度。
地上的男人听到这话，疯了一样地磕头，“龙哥！不是我！我没有啊龙哥！冤枉啊！”
我握着刀，看着他。
我知道，这是龙哥给我设的一个局。我杀了他，就彻底断了回头路，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洗不清了。我不杀他，龙哥今天就不会让我走出这个仓库。
我没有选择。
我举起刀，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心脏。
他惊恐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求生的欲望。
我的手很稳。卧底十年，我见过比这更残酷的场面。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就在我准备刺下去的时候，仓库的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东哥？你在里面吗？我给你送伞来了！”
是李平的声音。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全都凝固了。
李平怎么会来这里？！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龙哥也听到了声音，他眯起眼睛，朝门口看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阿东，有朋友找你？”
我握着刀的手，渗出了冷汗。
“不认识。”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是吗？”龙哥显然不信，他提高了音量，“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嘛。”
门缝被推得更大了一点，李平的脑袋探了进来。他穿着黄色的雨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脸上带着他一贯的傻笑。
“东哥，原来你真在这儿啊。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看下这么大雨，怕你没带伞，就……”
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他看到了屋里的情景。看到了龙哥，看到了地上的血，也看到了我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刀。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然后消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我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东……哥？”他声音都在抖。
“谁让你来的？”我冲他吼了一句，声音比外面的雨还冷。
他被我吼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我……”
“滚！”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个字。
我希望他能听懂，能立刻消失在这里。这个地方，不是他该来的。
龙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俩，像在看一出好戏。
“别这么凶嘛，阿东。”龙哥开口了，语气很温和，“你朋友也是关心你。来，小兄弟，进来，外面雨大。”
李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无措地看着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用眼神告诉他：快走！
他好像读懂了，嘴唇动了动，转身就要跑。
“站住。”龙
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李平“请”了进来。
李平吓坏了，身体都在发抖，但还是强撑着说：“你们……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