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考上了港城的大学,我准备每月给她3000块生活费。
老婆柳如月只给666,美其名曰:“考验她的财商。”
我这才惊觉,我放弃保送名额陪她创业,如今她身家过亿。
我三百块一盒的胃药,在她账本上都属于“非必要损耗”。
就连我妈八十岁的老妈,住在漏雨的老房子里,那两千块的赡养费也被她停了。
理由是“老人家手脚健全,捡点瓶子也能活”。
这时,女儿打来电话,语气轻快得让人心疼:
“爸,666是吉利数!食堂的馒头一块钱三个,我一天都花不完呢……你放心,别跟妈生气,钱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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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666是吉利数!”
电话那头,女儿还在安慰我,却在我心上划开一道血口。
“食堂的馒头一块钱三个,我一天都花不完呢……你放心,别跟妈生气,钱真的够了。”
我挂了电话,胸口那阵熟悉的绞痛又上来了。
拉开抽屉,拿出那盒三百块的胃药,倒出两粒干咽下去。
药盒边上,是我那张余额只有三位数的银行卡。
客厅里,柳如月正优雅地修剪着一瓶刚空运来的荷兰郁金香。
她穿着高定的真丝睡袍,宛如人妻贵妇。
“我刚跟女儿通过电话。”
她头也不抬:“嗯,她收到生活费了?”
“收到了,666块。”
她终于放下花剪,抬起那张保养得毫无瑕疵的脸。
“吉利数,挺好的。正好考验一下她的财商,港城那种地方,物欲横流,从小学会克制没坏处。”
克制?
我想到女儿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懂事,想到我八十岁的老母亲守着漏雨的老屋,靠捡废品换那几块钱。
而柳如月,刚刚花三百万拍下了一幅不知名的画,挂在她的办公室,“企业文化投资”。
“柳如月,我们当初说好的是三千。”
“陈渊,你又情绪化了。”
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下属。
“公司最近现金流紧张,每一笔支出都要精打细算。我是在为我们这个家负责。”
她指了指我手边的药盒:“你看,这种非必要损耗,下个月也该停了。我咨询过医生,你的胃病主要是心理作用。”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女人,是我放弃保送清华的名额,陪她从三张桌子的出租屋一路打拼成今天身家过亿的商业女王。
公司的核心技术,那个被誉为“点石成金”的“创世”算法,是我大学时日夜不休敲出来的。
可现在,我成了她资产负逼债表上的一项“非必要损耗”。
“还有妈那边,”我声音发哑,“两千块的赡养费,为什么停了?”
她皱眉不耐烦道:“我问过了,老太太手脚还很健全,在老家捡点瓶子也能活,甚至还能有结余。我们这是在帮她实现自我价值。”
我心底最后的温情,被她这句话彻底碾碎。
“柳如月。”
“明天之内,三千块打到女儿卡上,两千块打到我妈卡上。否则,后果自负。”
她愣了一下,随即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笑起来。
“陈渊,你拿什么跟我谈后果?你的工资、奖金、股权,哪一样不是在我名下?你连给自己换部新手机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