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死了三天，却在第四个夜里敲响了我家的门。
"小宝，是我。外面冷，奶奶冻得慌。"
我开门后，她伸手摸我的头："小宝长高了呢。"那手冰凉得像块寒铁。
第二天她要给我做饭，却改用右手试油温。奶奶生前总是用左手的，现在她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
"奶奶，我想看看您的手。"
"看手干什么？"她慌张地拒绝。
可我清楚地记得，真正的奶奶左手食指上有道烧伤疤痕。
1 （一） 夜半敲门声
月黑风高，村头老宅里烛火摇曳。
小宝坐在奶奶的房间里，手里捧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奶奶笑得慈祥，正搂着六岁的他。屋外传来夜猫子的叫声，凄厉刺耳。
"奶奶，您真的走了吗？"他轻声呢喃。
正要关窗时——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三下，很有节奏。小宝愣住了。这个点谁会来？
"咚、咚、咚。"
又是三下。还是那个节奏。
"谁啊？"他声音发颤。
"小宝，是我。"
那声音！分明是奶奶的声音！
手一抖，照片掉在地上，玻璃应声而碎。
"奶......奶奶？"
"傻孩子，还不快开门。外面冷，奶奶冻得慌。"
小宝僵在原地，冷汗直冒。奶奶三天前刚下葬，他亲眼看着黄土掩埋了棺材。
透过门缝往外看——院子里真的站着个佝偻身影！白色寿衣在夜风中飘摆，那背影分明就是奶奶！
"真的是您吗？"
"当然是我，还能有假的不成？快开门，奶奶想看看我的宝贝孙子。"
小宝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却不敢上前。门外确实是奶奶，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连那颗门牙的小缺口都一模一样。
"奶奶，您......您真的回来了？"他声音颤抖。
"傻孩子，怎么不敢过来？"奶奶笑着伸出手，"奶奶想摸摸你的头。"
小宝犹豫了很久，终于缓缓走近。奶奶的手轻抚过他的头发，那手却冰凉得像块寒铁。
"奶奶，您的手怎么这么冷？"
"在底下待了三天，能不冷吗？"奶奶笑着说，"小宝长高了呢。"
可当小宝抬头看向奶奶的眼睛时，心头猛地一颤——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奇怪的光。
2 （二） 真假奶奶谜
"小宝，奶奶还是舍不得走。"她坐在炕沿上，"再陪你几天吧。"
小宝很高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奶奶开始像往常一样给他讲故事，讲的还是那些熟悉的民间传说，声调语气都对，但......
"从前有个书生，在荒山遇到个美女......"
"奶奶，您以前不是说那个女的是狐狸精吗？"小宝插嘴。
"啊？"奶奶愣了一下，"对对，是狐狸精。奶奶老了，记性不好。"
可奶奶生前记性特别好，连十年前村里谁家丢了只鸡都记得清清楚楚。
讲完奶奶要给小宝做饭。
她在厨房忙活，小宝在一旁看着。奶奶做饭时总是习惯用左手试油温，但现在她用的是右手。
"奶奶，您的手......"
"怎么了？"奶奶停下动作。
"没事，我就是看您今天用右手试油温。"
"人死了总要改变些习惯的。"奶奶笑笑，"况且左手不太方便。"
小宝这才注意到，奶奶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没有伸出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