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地下钉，妖魔鬼怪现原形......" 小宝刚念出第一句，屋里突然传来奶奶痛苦的叫声。
紧接着，门外也传来了同样的惨叫声。
小宝僵住了。
奶奶明明就在屋里，门外怎么也有奶奶的叫声？
他颤抖着走到窗边往外看——
院子里站着另一个奶奶，正痛苦地抱着头。
两个奶奶，都在因为这首儿歌而痛苦。
那么，哪一个才是真的？
3 （三） 重幻影现
小宝颤抖着走到窗边，往院子里看去。
月光下，另一个奶奶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她穿着同样的白色寿衣，同样的佝偻身形，连那颗缺了角的门牙都一模一样。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小宝的声音在颤抖。
屋内的奶奶停止了叫声，慢慢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宝，别看外面！那个是假的！"
"假的？"小宝回头看她，"可您不是也因为儿歌而痛苦吗？"
"我...我是因为担心你！"屋内奶奶急忙解释，"那首儿歌太危险了，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院子里的奶奶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站起身。她的脸上没有血迹，表情平静得可怕。
"小宝。"她开口了，声音清晰地传进屋里，"别信屋里那个东西。真正的奶奶在这儿。"
小宝的脑袋嗡嗡作响。两个一模一样的奶奶，都说对方是假的。
"你们......你们到底谁是真的？"他大声问道。
"当然是我！"屋内奶奶激动地说，"小宝，你忘了吗？奶奶的左手上有道疤痕，八岁那年给你煎鸡蛋烫的！"
她伸出左手，月光下，食指上的烧伤疤痕清晰可见。
小宝心头一松，这个细节没错......
"疤痕？"院子里的奶奶冷笑一声，"那道疤痕是十二岁时烫的，不是八岁。小宝，你还记得那天的情况吗？"
小宝愣住了。十二岁......还是八岁？他努力回想，记忆却模糊一片。
"你胡说！"屋内奶奶怒了，"明明就是八岁！"
"是十二岁。"院子里的奶奶平静地说，"那天小宝发高烧，我半夜起来给他煎鸡蛋。油溅到手上，疼得我掉了眼泪，但还是坚持做完了。小宝吃了鸡蛋，烧就退了。"
这个细节更加详细，小宝觉得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你的手呢？"小宝对着院子里的奶奶喊道，"如果你是真的，为什么没有疤痕？"
院子里的奶奶沉默了一下："我死了三天，伤疤已经愈合了。死人的身体，和活人不同。"
这个解释听起来也很合理。
小宝彻底糊涂了。
"小宝，别听她胡说八道！"屋内奶奶急得直跺脚，"问点别的！问只有真奶奶才知道的事情！"
"好...好的。"小宝咽了咽口水，"奶奶，我五岁时最怕什么？"
"怕黑。"两个奶奶同时回答。
"我七岁时偷偷做了什么事？"
"偷吃了邻居家的桃子。"还是同时回答。
"我......"小宝绞尽脑汁，想起一件只有奶奶知道的秘密，"我十岁时，在床底下藏了什么？"
屋内奶奶想了想："藏了......藏了一本小人书？"
院子里的奶奶摇摇头："不对。你藏了一只死掉的小鸟，因为舍不得扔掉，想着也许它会复活。奶奶发现后，陪你一起把它埋在了后院的桂花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