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
啪,耳光清脆,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你敢算计婉儿?!”她指甲掐进我胳膊,“你哪来的胆子?!谁给你的契约?!谁准你收钱?!”
我没吭声,一把甩开。
“没人指使我。契约是我找书吏写的,备案是我亲自送去京兆府的,渔夫是我花钱雇的,苏婉儿跳河,我收钱,天经地义。”
苏婉儿尖叫:“你胡说!你早就知道我要跳!你故意设局害我!”
我笑了。
“是啊,我就是知道。”
她一愣。
周氏也愣住:“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没回答。
苏婉儿猛地从榻上爬起来,扑到我面前,双手掐住我脖子:“你是不是也重生了?!是不是?!”
我掰开她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
“我没重生。但我比你清楚,你就是个疯子,为了抢男人,连命都不要。”
她浑身发抖,指着我:“你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我转身就走。
周氏在后面喊:“站住!从今天起,你禁足西偏院!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我没回头。
禁足?正好。
我正要准备第二次“打捞”。
回西偏院,门刚关上,春桃就端着一碗黑糊糊的粥进来,重重砸在桌上。
“吃吧!夫人说了,你再敢出去惹事,连这碗粥都没了!”
粥里全是粗糠,一口下去,扎得喉咙疼。
我没挑剔,一口一口吃完。
吃完,我从床板底下抽出一张纸,不是新写的,而是早已备好的第二版契约。
我在上面加了一行字:
“二次跳河,收费二百两;三次跳河,收费三百两,逾期不付,以劳抵债,刷马桶三年。”
我吹干墨迹,揣进怀里。
下午,我借口“要洗衣服”,骗守门婆子开了角门,溜去后街。
老李他们正在茶摊喝茶,见我来,立刻起身。
“东家!苏姑娘真会再来?”
我点头:“三月初九,庙会日,人比花朝节还多,她一定会跳。”
老李搓手:“那……这次收二百两?”
“对。”我把新契约递给他,“这次,你们捞她上来后,直接念条款,‘二次跳河,二百两,现付’。她不付,你们就喊‘苏家女赖账啦!’,喊得越大越好。”
老李眼睛发亮:“明白!我们带锣,边敲边喊!”
我点头:“另外,去木匠铺订十块新牌子,越大越好,正面写‘自愿跳河·明码标价’,背面写‘苏婉儿专用·跳一次涨一百’。”
老李拍腿:“绝了!保证让她社死!”
安排完,我回府。
刚翻墙进院,就被王嬷嬷逮个正着。
“死丫头!敢偷跑?!”她抡起扫帚就打。
我抱着头挨了几下,趁她喘气,突然抬头:“王嬷嬷,你知道苏婉儿跳河被人收了一百两吗?”
她一愣:“啥?”
我压低声音:“京兆府都备案了,全城都知道,苏家丢人丢大了。”
王嬷嬷脸色变了,扫帚慢慢放下。
我趁机溜回屋。
晚上,我听见院外有动静。
扒窗一看,苏婉儿带着两个婆子,鬼鬼祟祟摸到我窗下。
她手里拎着一桶黑漆漆的东西。
“泼!全泼上去!”她咬牙切齿,“让她明天出门就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