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规则清单与“新人”
我叫阿默，是这间“安全屋”的管理员。
安全屋坐落在城市边缘的老城区，一栋爬满爬山虎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块掉漆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安全屋”三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像用血写的。
今天是安全屋每月一次的“开放日”，按照规矩，会有六位“访客”来这里度过七天。他们都是从“外面”逃进来的，身上带着被“污染”的痕迹——有的是眼睛变成了纯黑色，有的是影子会在夜里自己游走，有的皮肤下能看到蠕动的细线。
我坐在一楼大厅的旧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生锈的钥匙，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晚上七点整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三下轻，两下重，符合安全屋的访客暗号。
我起身开门，六个年轻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个染着绿头发的男生，叫阿哲，他身后跟着穿黑裙的女生小雅，戴眼镜的男生阿伟，扎马尾的女生琳琳，身材高大的壮汉虎哥，还有一直低着头的男生小宇。
他们身上的“污染”气味很重，像发霉的面包混着铁锈的味道。阿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是这里的管理员？”
我点点头，递过去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打印体写着《安全屋守则》：
1. 晚上十点后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2. 厨房的冰箱里有食物，但每天只能吃定量的面包和水，不要碰角落里的红色罐头。
3.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是锁着的，不要试图打开，尤其是听到里面有歌声的时候。
4. 不要在镜子前停留超过十分钟，更不要和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5. 每天早上七点必须到大厅集合，迟到者后果自负。
6. 安全屋里有三位管理员，除了我（阿默），还有负责打扫的李婶和负责采购的老张，遇到他们要礼貌打招呼。
7. 七天后，只有遵守规则的人才能离开。
阿哲扫了一眼守则，随手扔给身后的阿伟：“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吓唬谁呢？”
小雅走到我面前，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阿默管理员，你看起来好年轻啊，这里真的安全吗？我听说‘外面’的那些东西，很厉害的。”她说话时，眼角的皮肤下有东西动了一下，像有条小虫子在爬。
“遵守规则，就安全。”我淡淡地说，领着他们上楼。
一楼有四间房，二楼有两间，正好分给六个人。我把钥匙递给他们时，虎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手指上的老茧蹭得我皮肤发疼：“小子，你说实话，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在‘外面’杀过三只‘影怪’，别跟我玩花样。”
他的瞳孔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长期和“污染”接触的痕迹。我挣开他的手，钥匙串上的铁锈蹭到他的皮肤，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手心留下一道红痕。
“规则都写清楚了。”我指了指墙上的守则复印件，“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离开。”
虎哥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等他们都进了房间，我走到楼梯口，对着空气说：“老张，李婶，‘客人’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