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走出两个身影，李婶穿着灰布围裙，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手里拿着一把扫帚，扫帚毛上沾着黑色的灰；老张推着一辆破旧的购物车，车上放着几个空麻袋，他的脖子上有一圈很深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这几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太懂事啊。”李婶的声音沙哑，像用砂纸磨木头，“刚才我在厨房听见那个绿头发的，说要撬开二楼的门看看。”
老张拍了拍购物车，麻袋发出“哗啦”的响声，像是装着骨头：“不守规矩的，留着也是麻烦。”
我靠在墙上，看着走廊里摇晃的灯泡：“七天时间，足够他们学会懂事了。”
第二章 第一个“意外”
第一天晚上九点五十，我站在二楼的走廊尽头，看着那扇锁着的门。门是用实心铁做的，上面挂着三把大锁，锁芯里塞着浸过盐水的棉花——用来隔绝里面的“歌声”。
但今晚，锁好像松动了，有微弱的歌声从门缝里钻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唱着一首很老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楼下传来脚步声，阿哲和阿伟偷偷摸摸地上了楼，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
“就这破门，还锁三把锁，里面肯定藏着好东西。”阿哲压低声音，举起铁棍就要砸锁。
“别碰。”我走过去，挡在门前。
阿伟推了我一把：“滚开！这里没你的事！我们在‘外面’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一个破管理员，也敢管我们？”他的眼镜片反射着走廊的灯光，镜片后面的眼睛里，眼白的地方爬满了黑色的细线。
阿哲趁机一铁棍砸在锁上，“哐当”一声，第一把锁开了。歌声更清晰了，带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像腐烂的水果。
阿伟的眼睛突然直了，他喃喃自语：“妈妈……是妈妈在叫我……”说着就要往门里冲。
“他被影响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黑墨水，泼在阿伟脸上。黑墨水碰到他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尖叫一声，捂着脸后退，眼镜掉在地上摔碎了。
镜片碎掉的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一点眼白。
阿哲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你他妈干什么？！”他挥着铁棍打过来，我侧身躲开，铁棍砸在墙上，溅起一片墙灰。
就在这时，门里的歌声突然拔高，像指甲刮过玻璃。第二把锁“咔哒”一声自己开了，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
阿哲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拽着还在尖叫的阿伟：“走！”
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暗红色的液体追到楼梯口就停下了，慢慢缩回门缝里。
我重新锁好门，掏出一块硫磺皂擦了擦手——刚才碰了那液体，指尖有点发麻。李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扫帚上的黑灰掉了一地：“这两个，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不一定。”我看着楼下紧闭的房门，“得给他们个教训。”
第二天早上七点，大厅里只有五个人。阿伟没来。
小雅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阿伟呢？睡过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