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他?”满问。
小怪用力点头。
深夜,满想办法带着小怪溜进了ICU附近。隔着厚厚的玻璃,小怪凝视着里面的张明,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她示意满靠近,然后伸出小手,紧紧握住满的一根手指。她闭上眼睛,口中念诵着古老而轻柔的音节。
满感到一股比初次接触时强烈得多的暖流从两人接触点涌出,同时,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与小怪的连接在了一起,一种奇妙的同步感,仿佛两人的脑电波在同一个频率上共振。他不由自主地也集中精神,想着“治愈”、“活下去”。
小怪的周身泛起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绿色光晕,那光晕透过玻璃,丝丝缕缕地飘向病床上的张明。满仿佛能“看到”那些光点在修复着张明受损的内脏和骨骼。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小怪松开手,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显然消耗巨大。满赶紧扶住她。这时,ICU里的监护仪器突然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护士惊讶地发现,张明的各项指标正在奇迹般地稳定下来。
几天后,张明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称之为奇迹。满看着小怪疲惫但欣慰的眼神,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感激。他意识到,这个小怪不仅拥有治愈的力量,而且当他们的心意相通、脑电波同步时,这种力量会变得无比强大。
第二章:裂痕与错失
第一次成功救人,让满对小怪的能力深信不疑,也让他对这个来自古越的小精灵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开始教小怪简单的现代词汇,给她看手机里的图片,介绍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小怪学得很快,对很多东西从恐惧变成了好奇,尤其喜欢甜食和动画片。
然而,差异和误会也随之而来。满的古代史老师,陈教授,一位和蔼可亲、学识渊博的老人,被确诊为晚期胰腺癌,已时日无多。满非常敬重陈教授,得知消息后十分难过。他立刻想到了小怪。
“小怪,我们能再试一次吗?救救陈教授。”满充满希望地说。
但小怪却犹豫了。她通过图画和刚学会的少量词语,努力向满解释:她的治愈能力并非万能。它更像是一种“引导生命本源”、“平衡生机”的力量,对于衰老和某些根深蒂固的“病灶”(她用一个代表黑暗的图案表示),效果有限,甚至可能适得其反,而且消耗极大,对她自身也有风险。她认为张明是“外力导致的生机断裂”,所以能有效引导修复,但陈教授的情况不同。
满当时被救人的急切愿望冲昏了头,他觉得这是小怪的推脱之词,或许是她不愿意再耗费力量。一种“你明明有能力却不帮忙”的失望和不满在他心中滋生。
“你是不是觉得救教授不值得?”满的语气有些生硬。
小怪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焦急地比划着,试图解释那种“黑暗病灶”的顽固和危险,但她的语言能力有限,表达不清。满看她“支支吾吾”,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一场冷战开始了。满不再像以前那样耐心地教小怪,给她带的零食也少了。小怪敏感地察觉到了满的疏远和冷漠,她感到委屈和困惑,常常独自缩在角落,看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