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这种手法。”
他的眼神一动。
“在哪里？”
“绑架林菲菲的那个废弃船厂。”我说，“他们剪断监控线的时候，在每一个切口末端，都做了类似的处理。像是一种习惯，或者一个标记。”
我转向那个警察。
“你们可以去查一下，上次绑架案的物证。对比一下监控线的切口。”
警察立刻打电话去核实。
顾承泽走到我身边。
“又是他们。”
“对。”我说，“从泳池，到绑架，再到今天的车祸。他们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是我。”
“是顾家。”我纠正他。
警察挂了电话，走了过来，表情很惊讶。
“苏小姐，你说得没错。两个切口的处理手法，完全一致。”
他看着顾承泽，不再用怀疑的眼神。
“看来，是我们搞错了。”
顾承泽没有理会他。
他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
“我的工作，就是和细节打交道。”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
“苏黎，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我看着远处被拖走的事故车，“我想，我需要调阅一些旧档案了。”
第7章：被串联的“意外”
一间档案室里。
灯光很暗。
桌子上堆满了牛皮纸袋装着的旧案卷。
每一份上面都贴着标签。
“2015年，顾氏集团旗下纺织厂火灾，三死一伤，定性为电路老化意外。”
“2017年，顾氏集团副总高楼坠亡，定性为抑郁自杀。”
“2019年，顾氏集团财务总监高速公路连环追尾，当场死亡，定性为疲劳驾驶意外。”
顾承泽站在桌边，一份一份地翻看。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坐在一旁，面前也摊开着几份案卷。
“这些人，都是你父亲当年的得力干将。”我说。
他没有回答，拿起一份新的案卷，打开。
他的手停住了。
那份案卷的标签上写着——“顾远山车祸案”。
是关于他父亲的。
他深吸了一口，才翻开案卷。
里面是当年的事故照片，勘验报告，还有结论。
“刹车失灵，意外事故。”他念出结论，声音很轻。
我从我这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
是今天李宏远车祸现场，那根被切断的刹车油管的特写。
然后，我又从他父亲的案卷里，拿出那张记录刹车油管断裂情况的照片。
我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你看。”我说。
顾承泽的目光落在两张照片上。
他父亲那辆车的刹车油管，断口粗糙，不规则，看上去确实像是意外磨损导致的断裂。
但在这不规则的断口边缘，同样的位置，有一个和其他部分格格不入的，被处理过的光滑的点。
和今天车祸现场的那个点，一模一样。
顾承泽的手开始发抖。
他拿起那张旧照片，凑到眼前，反复地看。
“这……这是……”
“是同一个凶手，或者，是同一个组织。”我说，“他们策划了你父亲的死亡，并把它伪装成意外。这些年来，他们用同样的手法，清除了你父亲的所有旧部。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