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变了。
“所以，不是你推的她？”
“不是。”
他沉默了。
“那……那是谁？”林菲菲虚弱地开口，她披着毯子，也走了过来。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后，落在一个一直很安静的男人身上。
他是赵家的二公子，赵伟，也是林菲菲的众多追求者之一。
“划痕的旁边，还有另一种痕迹。很浅，是拖拽的痕迹。”我指着地面上几乎看不见的印记，“这个痕迹的纹路，不属于任何一款女士高跟鞋。它属于男士皮鞋的鞋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伟。
赵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看一下你的鞋底就知道了。”我说，“拖拽林菲菲的时候，她的高跟鞋鞋跟卡在了瓷砖缝隙里，所以才会脱落。而你的鞋底，一定沾上了泳池边的氯水和她鞋上的亮粉。”
赵伟下意识地想把脚往后缩。
顾承泽的两个保镖已经一左一右抓住了他。
其中一个保镖抬起他的脚。
在他的皮鞋鞋底，有湿润的水渍，还有一点点银色的闪光。
和林菲菲掉在泳池边的那只高跟鞋上的亮粉，一模一样。
真相大白。
赵伟瘫软在地。
顾承泽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你……到底是谁？”
“苏黎。”我回答，“你的未婚妻。”
第4章：不请自来的顾问
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顾承泽站在外面。
他的衬衫有褶皱，头发也有些乱。
“有事？”我问。
“林菲菲被绑架了。”他直接说。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
“绑匪刚打了电话，要一千万。不许报警。”
“所以你来找我？”
“他们发来一张照片。”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林菲菲的照片。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眼神里都是恐惧。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放大。
我盯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
“这不是普通的绑法。”我说。
“什么意思？”
“这个绳结，是双套结。收尾用的是半结。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绳头。打这个结的人，很专业。”
我把手机还给他。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找到她。”顾承泽说。
“我是法医，不是警察。”
“但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泳池那次，我就知道了。”
我靠在门框上。
“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暂时没想好。先欠着。”
我从门后拿了件外套穿上。
“走吧。”
我们上了他的车。
车里很安静。
“除了这张照片，还有什么线索？”我问。
“没有了。电话是用的变声器，号码是匿名的网络电话。”
“绑匪的诉求呢？只要钱？”
“对，只要钱。”
“这不合理。”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专业的绑匪，通常目标明确，求财就是求财。但他们用的手法太专业，一千万的赎金对他们来说，太少了。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
“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钱可能只是个幌子。他们的目的，或许不是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