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走过来,蹲在我旁边。“阿姐,我们在哪儿?”
我停下手。“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继续刨土,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突然,我的指尖碰到什么硬物。我小心地挖出来,是一块光滑的石头,鸡蛋大小,灰扑扑的。
弟弟好奇地凑过来看。“石头?”
我把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又扔回地上。不是吃的。
我的目光落在泉边。那里长着几丛不起眼的绿色。我走过去,蹲下仔细看。叶子细长,边缘有锯齿。
我掐下一片叶子,揉碎了闻。有股青草味。
“这个不能吃。”弟弟说,“王婆婆说过,叶子锯齿的都有毒。”
我犹豫了一下,把碎叶扔了。肚子又叫起来。
我走到雾墙边,往外看。天快亮了,灰蒙蒙的光线照进土坑。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
“我们得出去。”我说。
弟弟抓住我的衣角。“外面没有水。”
“外面有能吃的东西。”我说,“我知道找什么。”
我拉着他的手,迈出光门。一瞬间,我们又回到了土坑里。清晨的风冷飕飕的。
玉佩躺在我手心,不再发光。我把它挂回脖子上,塞进衣服里。
弟弟紧紧抓着我的手。“那个门呢?”
“还在。”我拍拍胸口。
我们爬出土坑。太阳还没出来,东边天际泛着鱼肚白。
我扫视着四周。枯草,黄土,几棵光秃秃的树。
“跟着我。”我说。
我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眼睛盯着地面。弟弟跟在我身后,一步不落。
我停下脚,蹲下来。一株植物贴地生长,叶子肥厚,带点灰绿色。
我拔起一株,抖掉根上的土。根是白色的,细长。
“这个?”弟弟问。
“马齿苋。”我说,“能吃。”
我掐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嚼。酸涩的汁液溢出来。我咽下去。
弟弟学我的样子,也掐了片叶子吃。他皱起脸。“好酸。”
“总比饿死强。”我说。
我们采了一大把。回到土坑附近,我找来几块石头,搭成个简易灶,捡了些干草和树枝。
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还好用油纸包着,没受潮。我吹燃火折,点燃干草。
火苗窜起来。我把马齿苋放进一个破瓦罐里,加了一点水。水是早上从空间里带出来的,用一片大叶子包着。
弟弟蹲在火边,眼巴巴地看着瓦罐。“阿姐,那个泉水……”
“别声张。”我说。
水开了,野菜在罐子里翻滚。我撒了一小撮盐,是从那个死人的袋子里找到的。
野菜汤的香味飘出来。弟弟咽了口口水。
我盛了一碗给他。“小心烫。”
他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起来。我也盛了一碗。汤是酸的,但热乎乎的下肚,胃里舒服多了。
吃完后,我把火踩灭。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接下来去哪?”弟弟问。
我望向西边的山峦。“找个能住下的地方。”
3 希望之根
我们沿着干涸的河床走。河床底部的泥裂成龟壳状。
弟弟的脚步比昨天稳了些。他时不时摸一下胸口,那里挂着一个小水囊,是我用兽皮缝的,装着灵泉水。
“阿姐,看。”他指着河岸上方一丛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