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芬躺在沈伟怀里,眼睛半睁半闭,手指颤抖指向我。
“是她……是她气的……我活不了了……”
所有指责与愤怒的目光再次射向我。
我站在混乱中心。
我看着沈伟抱着刘芬,脸上焦急恐惧。
我看着沈月哭天抢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亲戚们有的帮忙,有的窃窃私语,矛头指向我。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别墅门口。几个急救人员抬担架冲进来。
“病人什么情况?”
“被气的!被她儿媳妇气的!突然就说心脏疼,喘不上气!”沈月抢答,瞪我一眼。
医护人员迅速给刘芬戴上氧气面罩,做简单检查。
“病人需要立刻送医院,家属跟上。”
沈伟和沈月簇拥担架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沈伟停步。
他转头,双眼通红。
“林溪,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他声音从牙缝挤出,冰冷刺骨。
“否则,我让你陪葬。”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跟着担架冲出去。
救护车呼啸而去。客厅人走大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目光投向我。
目光鄙夷、不屑、幸灾乐祸。
我没理会任何人。我转身,走上二楼,回卧室。
关门,隔绝楼下所有声音。
走到窗边,救护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脸上巴掌的痛感消退,手腕被沈伟攥出的红痕刺眼。
口袋手机震动。拿出一看,银行消费提醒短信。沈伟的副卡,在私立医院划掉一笔高额“急诊观察费”。
上一世,也是这家医院,这笔费用。
嘴角弯起冰冷弧度。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显示“老公”。电话响着,一声声,直到挂断。
很快,短信弹出。“立刻到和睦医院来,给妈磕头认错!”
3
删掉短信。衣帽间内,我打开首饰盒。里面躺着各种珠宝,沈伟热恋时所赠。
我拿出其中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
关上盒子,放进手提包。换一身衣服,走出卧室。
楼下客厅已空,佣人张嫂打扫满地狼藉。她看到我,目光躲闪,低头小声说:
“太太……”
“张嫂,车钥匙给我。”
“先生……先生吩咐过,您……”
“车钥匙。”我重复一遍,声音不大,但清晰。
张嫂犹豫,最终从围裙口袋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我。
接过钥匙,没多说,走向车库。
坐进白色保时捷,发动引擎。没去和睦医院。驱车来到市中心最大珠宝回收店。
“女士,您好,有何贵干?”经理笑脸相迎。
从包里拿出丝绒盒子,放在柜台。
经理眼睛一亮,戴白手套,小心打开盒子。
“卡地亚‘挚爱’系列,主钻成色好。”他拿出专业工具,仔细鉴定。“女士,确定要出手?这可不是小数目。”
“我确定。”
一番评估讨价还价,最终以满意价格成交。钱很快打到私人账户。没立刻离开。
“这里有没有卖微型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我问经理。
经理一愣,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我们不卖这个,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非常专业,保证隐蔽。”他拿出一张名片,背面写下一个地址。
“就说‘老王’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