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名片,道谢,转身离开。
地址在老旧电子城深处,店面小,毫不起眼。店主戴眼镜,中年男人,表情木讷。
“老王介绍。”我说出暗号。
男人抬头看我,推眼镜,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各式各样伪装的窃听偷拍设备。伪装成纽扣、钢笔、车钥匙。
“需要哪种?”
目光停在伪装成U盘的录音笔上。它小巧,可以轻易藏在任何地方。
“这个,收音效果怎样?待机多久?”
“五十米内高清收音,满电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
“就要这个。”
付钱,将小“U盘”放进包里。走出电子城,天色已暗。
华灯初上,城市霓虹闪烁。
手机再次震动。沈伟来电。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咆哮。
“林溪!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让你来医院你没听见吗!”
我声音平静。
“我在开车。”
“你立刻给我滚过来!”
“好。”
挂断电话,发动汽车,目的地和睦医院。
去取“证据”。
4
和睦医院VIP病房内,弥漫消毒水味。
刘芬躺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平稳。她挂点滴,闭眼。
沈伟和沈月守床边,两人疲惫愤怒。
推门进去,视线像刀扎来。
“你还知道来?”沈伟声音沙哑,带着怒火。
沈月冲过来,指着我。
“林溪你这个扫把星!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没理会她,走到病床边。
床头柜上放着果篮、热水壶,还有刘芬的旧布包。
“妈怎么样?”我问。
“医生说,急性应激性心肌病,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沈伟咬牙说,“都是你害的!”
“是吗?”我低头看着“昏睡”中的刘芬。
她眼皮微动。
我伸出手,似乎要替她掖被角。
手快碰到被子时,我手腕一抖,像没拿稳。
旁边桌上玻璃水杯被我手肘带倒,“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了。水洒一地,也溅到床头柜上的布包。
“你干什么!”沈月尖叫。
“对不起,手滑。”我轻声说。
沈伟皱眉,眼中厌恶:“毛手毛脚的!”
“哎呀,我的包!”装睡的刘芬“惊醒”,坐起来,心疼看着湿了一角的布包,“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包!”
“妈,你别动,我来拿!”沈月抢着去拿布包。
她拿起包,要用纸巾擦拭时,我“不经意”向前一步,脚下踩到一块玻璃碎片,身体一歪,撞向沈月。
“啊!”沈月惊呼,手里布包脱手,向我飞来。
我顺势接住。过程行云流水,快得人反应不过来。
“对不起,踩到玻璃了。”我站稳身体,手里拿着湿漉漉的布包。
“你……”沈月气得说不出话。
“包湿了,我拿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我拿着布包,转身走向病房洗手间。
“站住!”沈伟喝道,“一个破包而已,扔了算了!赶紧给我妈道歉!”
我停步,回头看他。
“道歉可以,总要让我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吧?”我晃了晃手里布包,不等他回答,走进洗手间,反锁了门。
我迅速打开布包夹层拉链。一个黑色小方块躺在里面,比拇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