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准备好的U盘录音笔，将它放入布包夹层，取代了原来的黑色方块。
随后，我拿出从刘芬包里取出的方块，用耳机插进微小插孔。按下播放键。
一阵电流声后，一个低沉女声从耳机里传来，充满怨毒不耐。
“……老不死的，天天就知道装病，怎么还不真死……”
“……就知道偏心沈伟，我的车首付都不肯给，说什么没钱，我看她是想把钱都留给林溪那个外人……”
“……等我哥跟她离了婚，看我怎么收拾她……”
这个声音……不是我的。也不是上一世我以为的，刘芬找人模仿我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是沈月。
耳机里，沈月恶毒咒骂还在继续。洗手间外，沈伟不耐烦敲门。
“林溪！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快出来！”
我拔掉耳机，看着手里小小的录音机，笑了。
打开门，我走了出去。沈伟站在门口，看到我脸上未完全收敛的笑容，一愣。
“你笑什么？妈病成这样，你觉得很好笑吗？”
5
“没什么。”我收敛笑容，脸上恢复平静。
我把湿布包随手放在椅子上，那个从她包里换出的录音机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我的口袋。
“现在可以道歉了？”沈伟语气不耐烦。
我走到病床前。刘芬已经躺下，眼睛睁着，目光警惕地审视着我。
沈月站在她身旁，像个斗鸡。
“妈。”我开口。
“别叫我妈，我当不起。”刘芬冷声说。
“对不起。”我说。
这三个字一出口，沈伟脸色缓和了些。
刘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冷笑，稍纵即逝。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沈月尖声说，“你差点害死我妈！”
“那你想怎样？”我看着她。
“跪下！给我妈磕头！”沈月趾高气扬。
我没说话，沈伟先皱眉：
“沈月，别太过分。”
“哥！我哪里过分了？是她先恶毒咒妈，把妈气进医院的！”
“好了！”刘芬出声制止了兄妹俩的争执。
她看着我，慢悠悠地说：“林溪，我知道，你嫁到我们沈家，觉得我们是农村出来的，配不上你这个城里大小姐。”
她唱念做打，语气里满是“宽容”与“大度”。
“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的事，我就当你年轻不懂事。只要你以后好好跟小伟过日子，孝顺我，把我们当成你真正的家人，我就原谅你。”
沈伟眼中流露出赞同与感动。
“听见没有，林溪？妈都原谅你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妈。”
“妈说得对。”我顺着她的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的顺从让他们两人都有些意外。
“所以，”我话锋一转，“家里的事，也该拿出来说说。”
“你想说什么？”沈伟警惕地问。
“沈月不是一直想要一辆宝马X3吗？首付还差三十万。我跟沈伟结婚时，我爸妈陪嫁了一套房子，现在升值了不少，卖了别说三十万，三百万都有。”
这话一出，沈月和刘芬的眼睛都亮了。
沈伟眉头却皱得更深：“林溪，你什么意思？那是你的婚前财产。”
“没关系啊，”我微笑着说，“反正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不就是你们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