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紫瞳降世
大晟王朝,元启三年春,丞相府内一片慌乱。
“怎么样?生了吗?”当朝丞相苏穆在庭院中来回踱步,花白的胡子随着焦躁的步伐微微颤抖。房内传来的阵阵呻吟让这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老臣心乱如麻。
“父亲莫急,稳婆说胎位正,应该顺利。”苏穆的长子苏文渊轻声安慰,但紧握的拳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突然,一道异光从产房窗缝射出,天色诡异地暗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房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
“生了!生了!”丫鬟欣喜地跑出来报喜,“夫人生了位千金!”
苏穆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好!好!我苏家三代男丁,终于得了个姑娘!”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中时,稳婆抱着襁褓走出产房,脸色却有些怪异:“相爷...小姐她...眼睛有些特别。”
苏穆接过孙女,轻轻掀开遮眼的软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婴儿的眼眸上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紫色眼膜,在日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这是...”苏文渊凑近一看,顿时语塞。
消息不胫而走,不出三日,整个京城都在传言丞相孙女出生时天现异象,眼带紫膜,乃不祥之兆。甚至有宵小之辈暗中散播谣言,说此女乃妖星转世,会为大晟王朝带来灾祸。
尽管苏穆严令府中上下不得妄议,但“紫眼妖童”的名声还是传遍了朝野。
满月宴上,本该宾客盈门的丞相府却门可罗雀。苏穆坐在正堂,看着寥寥无几的宾客名单,面色阴沉。
“父亲,赵尚书、李太尉家都只送了礼,人未到场。”苏文渊低声汇报。
苏穆冷哼一声:“这些人,平日巴结还来不及,如今因荒诞传言就避之不及。”
“听说...太后那边也听闻了风声,昨日特意问起此事。”苏文渊忧心忡忡。
正当苏穆欲言时,门外传来通报:“大将军府楚夫人到!”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戎装、英姿飒爽的妇人已大步走入厅堂,身后跟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捧着礼盒的随从。
“苏相,恭喜添孙!我家那口子边关军务缠身,特命我携子前来道贺。”楚夫人声音洪亮,毫无避讳之意。
苏穆连忙起身相迎:“楚夫人亲临,蓬荜生辉。”
楚夫人摆手笑道:“苏相客气。我家将军常说,朝中唯苏相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忠臣。”她转头拉过身后的男孩,“凌儿,快来见过苏相。”
男孩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楚凌云见过相爷。”
苏穆打量这虎头虎脑的孩子,赞许点头:“楚将军好福气,小公子器宇不凡。”
楚夫人笑道:“皮得很,整日上房揭瓦,比他爹带的兵还难管。”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苏相,外界传言不必放在心上。我楚家世代武将,只信手中刀剑,不信邪说。今日特来,就是要让那些人看看,大将军府与丞相府同进退。”
苏穆闻言,眼眶微热:“楚夫人高义,苏某感激不尽。”
楚夫人摆手:“应当的。可否让我们见见小姐?”
产房内,楚凌云好奇地凑近摇篮。襁褓中的婴儿忽然睁开双眼,紫色眼膜在光线下如琉璃般剔透。
“娘,她的眼睛真好看,像紫水晶。”楚凌云惊叹,丝毫没有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