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还有那只猫……还有剩下那几个兄弟姐妹……
“操！” 一声怒吼几乎冲破胸腔。拼了！不能就这么变成#再见挑战！
小九猛地吸气，脚下发狠，对着虚空一跃！他根本没看落脚点，凭着在这里烂熟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朝着轨道对面另一处更矮也更窄的维护平台跳了过去！
身体腾空的瞬间是失重的绝望。风像无数只手要把他扯碎、拉向深渊下明晃晃的合金轨刃。怀里破烂食物的重量勒得他骨头生疼，只有那半块苹果的清酸味死死绷着他的神经。
砰！
一声闷响！膝盖和手肘重重砸在冰冷生锈的金属平台上，震得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松手。凝脂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他扒着平台边缘，大半身子还悬在深渊之上，冰冷的气流嘶嘶切割着破烂的裤脚。
追兵的咒骂更响了，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嫉妒——这小子真他妈能跳！
小九咬紧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把身体翻上去。手抠着锈蚀的铁板边缘，指甲要撕裂了。就在这时，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下意识又扭头瞥了一眼。
高架桥巨大的、剥落的广告牌背面，残留着一片模糊的反光涂层。镜面里映出的影子……
没有他。
只有一个悬浮的、巨大得令人窒息的“赞”符号，冰冷地旋转着，带着系统的铁血意志，正对着他扒在深渊边缘挣扎的身体。而那个巨大的“赞”符号，正对着的位置……赫然是他那半块紧紧塞在内袋里的、酸涩、却真实无比的苹果！
嗡——！
大脑像是被尖锐的冰锥凿穿！小九浑身僵硬，死死盯着那倒影中的巨大符号。现实世界的呼喊，脚下呼啸的列车气流，瞬间变得模糊遥远。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铺天盖地的数字压迫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狰狞地，碾碎了他肺里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重重砸落下来。
第二章，神秘少女
小九是被蝉鸣吵醒的。
不是真的蝉，是垃圾山旁报废的“情绪电池”堆发出的尖啸。那些被吸干的人类悲欢，临终前总会回光返照般嗡鸣。他蜷缩在报废的磁悬浮车厢底盘夹层，怀里八支凝脂只剩三支，断裂的指甲缝里还粘着高架桥的腥锈。
远处，一辆改装的“数据鲸”运输车正在熄火。这不对劲——这类全自动运输车应该24小时无休才对。更诡异的是，车尾泄出的液体泛着冰蓝色荧光，那是超纯度的“灵魂介质”，比三个区的互动值总和都值钱！
小九把苹果藏进肋骨绷带里，像饥饿的壁虎贴着隧道壁摸过去。后背被冷凝管烫出水泡都顾不上，他太清楚什么情况能要命，什么情况能救命——这车正驶往七号环线的食物加工厂，那里有整个贫民窟黑市都不敢收的……“原生态禁区”。
“呲——”
车顶泄压阀突然喷发的蒸汽差点掀翻他。透过裂缝，他看见运输车卸货区跳动着人影。三个裹着光学迷彩的“拾荒客”正在肢解车厢，每人额头的旧式机械屏闪着代表死亡的绿色波纹：他们都被打上了“无效用户”烙印，是比贫民更下等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