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知她会这么做?”青禾低声问。
“因为她蠢。”沈知华轻笑,“她以为兵符是秘密,却不知那枚虎符,三年前就已被父亲换成了仿品。真正的兵符,早已交予三皇子。”
她转身,取出一封密信:“去,将这封信‘无意’泄露给太子的心腹——就说,沈知柔与三皇子暗通,欲献兵符为投名状。”
青禾一怔:“可……这岂非帮她脱罪?”
“不。”沈知华眸光如刃,“我要她被太子怀疑。疑心,比刀更利。”
三日后,东宫。
太子怒摔茶盏:“沈知柔!你竟敢两面三刀?!”
“殿下明鉴!”沈知柔跪地哭喊,“我从未与三皇子联络!是沈知华设局陷害!”
“陷害?”太子冷笑,“那为何本宫的密探亲眼见你与三皇子府暗卫接头?为何你送出的‘兵符’,竟是赝品?!”
沈知柔如遭雷击。
她终于明白——她被耍了。
那枚虎符,是假的。
她的投诚,是笑话。
而太子,已不再信她。
“来人,”太子冷冷道,“将她押入别院,候旨发落。”
沈知柔被拖走时,嘶喊着:“殿下!我还有用!我可以帮您除掉沈知华!”
太子却只淡淡一句:“一个被妹妹算计的庶女,能有什么用?”
当夜,三皇子府。
萧景珩展开密报,轻笑出声:“沈知柔被囚,太子开始怀疑身边人。你的计,成了。”
沈知华饮茶,神色从容:“他本就多疑,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燎原。如今他疑心沈知柔通敌,便会更急于掌控兵权——而那时,就是他露出破绽的时候。”
萧景珩凝视她:“你不怕她供出你?”
“她不会。”沈知华冷笑,“她若供我,便坐实了‘勾结三皇子’的罪名。她只想活命,不会拉我下水。”
她顿了顿,抬眸看他:“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萧景珩望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一缕雨丝:“有你在,我何愁天下不归?”
烛光摇曳,两人影子在墙上交叠,仿佛已预见那日——凤冠加冕,龙袍披身,共掌山河。
6
初冬雪霁,宫灯如海。
慈宁宫外,红毯铺地,百官命妇列队而入,为太后贺寿。今日不同寻常——皇帝久病,朝政渐由太子监国,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位久未露面的镇国侯嫡女:沈知华。
她未乘轿,未披斗篷,仅着一袭赤金凤袍,缓步而来。
那袍,非宫制,却胜宫制。
通体以冰蚕丝织就,暗绣百凤朝阳,每一只凤鸟的羽翼都嵌着细碎明珠,在灯下流转生辉。领口以赤红玛瑙缀成海棠纹——正是镇国侯府嫡女的象征。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凤袍下摆,竟绣着一道龙纹暗纹,与三皇子朝服上的纹样如出一辙。
这是挑衅,也是宣告。
“她竟敢穿凤袍入宫?”
“那不是普通的凤纹……那是‘并肩凤’,唯有皇后可穿!”
“她想做什么?难道真要与太子争后位?”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沈知华却神色从容,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一步步踏上汉白玉阶,裙裾拖过雪地,不留痕迹,却似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慈宁宫内,太后高坐于上,眉目慈祥,眼中却藏着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