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也无比清醒。
跟他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坚信所有的规则都由他制定,所有人的命运都该由他摆布。
我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色平静无波。
“公孙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绝无可能复合。”
“我回京城,有我的生意要处理,办完事,我自会离开,不会打扰你和尊夫人的美满生活。”
“请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地方。”
我伸手指向院门,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公孙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大概从未被人,尤其是我,如此直接地拒绝和驱赶过。
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压迫感,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你的地方?”他冷笑一声,环顾我这处并不算特别豪华,却整洁舒适的别院,“孙馨儿,你以为离开了国公府,凭你一个女人,能挣下什么产业?你这三年在外,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轻蔑,仿佛我离了他,就只能靠不正当手段谋生。
我心头火起,却强行压下。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北疆的产业,不能让他盯上我的马场和商路。
否则,以他的权势和性子,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插手甚至夺走。
那是我的心血,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能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这就不劳公孙大人费心了。”我冷淡回应,“总之,来得光明正大,足以让我衣食无忧,不必再看任何人脸色过日子。”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似乎在评估我话的真假,以及我的价值。
半晌,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令人不安的笑容。
“好,很好。孙馨儿,你真是长本事了。”
“既然你执意不肯乖乖跟我回去,那我也只好用些别的法子。”
“别忘了,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
“而我,是国公府的世子,是朝廷命官。”
“我想要查清一个人的底细,想要让一个人的生意做不下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最擅长的,便是用权势压人。
“你想做什么?”我声音紧绷。
“不想做什么。”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悠然,“只是提醒你,京城水深,不是你一个孤身女子能轻易闯荡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后,若你还是这般不识抬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的院子,充满威胁的意味。
“那就别怪我,用我的方式,‘请’你回去了。”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带着他那群护卫,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了门口。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心一片冰凉。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公孙磊此人,偏执霸道,他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他如今对我感兴趣,并非因为旧情,更像是因为一种失控感——一个曾经完全属于他、任由他拿捏的女人,竟然脱离了他的掌控,还活得如此“滋润”,这严重挑战了他的权威和自尊。
他必须将我重新抓回手心,才能证明他的绝对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