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镜里没手；我咳嗽，镜里没嘴。我成了透明人。低头看自己，身体还在，就是脸的位置一团糊，像没画完的人像。我这才明白：撕掉的脸是“入场券”，没它我就被世界除名。
电话铃突然炸响，叮铃铃——声音脆得刺耳。我拎起听筒，里面传来无脸人的声音，却带着电流笑：
“恭喜逃生，奖励提问一次，限时三十秒。”
我张嘴，嗓子沙得冒火：“你们到底是谁？”
“还有二十五秒。”
我脑子飞转，换问题：“怎么把脸要回来？”
“镜前剪牌，放血三滴，脸归原主，但——”他故意拖长音，“寿牌消失，你将永远留在这里当夜班经理。”
我操！我心里大骂，这算什么奖励？留在这鬼地方比死还惨。我咬牙，再问：“有没有第三条路？”
“十秒。”
我盯着镜子，忽然想起赢的那一局：黑桃K变倒计时，我靠规则反杀。规则！我脱口而出：“我要启用附加协议第三条——反向发牌！”
对面沉默两秒，电流声消失，变成低沉真人嗓音：“批准。发牌对象：你自己。赌注：黑桃A寿牌。赢，脸归寿在；输，魂飞魄散。”
话音落，镜子表面泛起涟漪，像水面。我手里的黑桃A突然自己竖起来，牌背对我，牌面对镜。我深吸一口气，把牌往镜里一甩——
牌飞进去，却从镜背穿出，落回我掌心，变成了两张：一张黑桃A，一张红桃2。我愣住，这什么意思？耳边倒计时响起：
“五、四、三——”
我脑门青筋直跳，忽然灵光：比大小！红桃2最小，黑桃A最大，我手里同时有最小和最大，无论怎么抽，都是极端——这就是“反向”！
我猛地把两张牌揉在一起，撕成两半，再对折撕，再撕，直到碎成一把纸屑，抬手往天上一抛——
“我选中间值！不要最大也不要最小！”
纸屑在空中停住，像被按暂停键，紧接着自燃，蓝火拼成一行字：
“平局，赌约失效，脸回原主，通道开启。”
火灰飞下，我脸上突然一热，像被泼了开水，伸手一摸，皮肤回来了，镜子里也重新出现我的倒影，只是眼角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