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重锤砸在爱德华心上。
爱德华猛地愣住: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会有孩子了。”
我重复了一遍,眼神空洞。
“源初之血’是生命之源,大量流失,意味着孕育生命的能力也会枯竭。”
“这下,你满意了吗?”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炸得爱德华头晕目眩。
“不可能……你骗我!”
爱德华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猛地将我拉近,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腹,试图感知什么,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任由他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抽干池塘的水,还指望能捞出鱼吗?爱德华,你比我更清楚吸血鬼的法则。”
“为什么不早说!”
爱德华低吼,像是愤怒,又像是恐慌。
“我说了,你会信吗?”
我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你眼里,我的感受,我的未来,哪有你的雪莉重要?”
爱德华哑口无言。
眼中带有我几百年来都未曾见过的情绪——恐慌和悔意。
但伯爵的骄傲让他无法立刻低头。
他松开手,语气生硬:
“……即便如此,雪莉也需要治疗。你的血……我会让雅各布减少抽取量。”
又是雪莉。
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熄灭了。
“不必了。想要,就来拿。拿多少,后果自负。”
与此同时,仆从惊慌失措地跑来找爱德华:
“伯爵大人!不好了!雪莉小姐她……她突然吐血了!”
4
爱德华瞬间失去理智,转身欲走。
又察觉到我刚刚说的话意有所指。
他如同被激怒的狂风,狠狠掐住我的脖颈,将我猛地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猩红的眼眸里翻涌着暴戾:
“贝拉!你这个毒妇!你究竟在你的血里做了什么手脚!说!你的源血里到底隐藏了什么恶毒的东西!”
他甚至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就像拖拽一件破败的玩偶,将我拖到了被布置得奢华无比的雪莉的房间。
地上溅开一片暗红的血液,散发着属于我的独特气息。
却又混合了一种仿佛什么东西被灼烧后的古怪的焦糊味。
雪莉泪眼婆娑,柔弱无骨地扑进爱德华怀里,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大人,那血喝下去好难受,好像体内有火焰在烧,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我好害怕,我们的孩子会不会……”
爱德华心疼得无以复加,紧紧搂住她。
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我是世上最污秽的存在:
“既然直接饮用你的脏血不行,那就做成血羹!混入她的日常食物里!贝拉,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耍一点点花样,我让你永远再见不到你女儿!”
他粗暴地扔给我一块擦地的丝绒布:
“把你这些污秽的血擦干净!别脏了雪莉的地方!”
仆从们得了爱德华的死命令,之后的抽血变得更加粗暴而急切。
有一次,雪莉竟然亲自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气味的“补药”进来。
“走开!”
我虚弱地斥道,身体因持续失血而阵阵发冷。
她似乎被我的呵斥吓到,手一抖,碗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里面根本不是什么补药,而是尚未凝固的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