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许念慌忙把情侣围巾塞回布袋，又将自己织的那条揉回角落，拉上拉链时，手指却抖得厉害，拉链几次都没对上齿。
“在干嘛呢？”陆哲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看到许念站在行李箱旁，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快步走过来：“我不是说等明天再收拾吗？”
许念抬起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陆哲，这条情侣围巾，是谁的？”她举起手里没来得及放回的米色围巾，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哲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客厅里的灯光亮得刺眼，可许念却觉得，比机场大厅的风，还要冷。
5 回家的车程
陆哲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得客厅里的空气都凝固了。他盯着许念手里的米色围巾，喉结动了动，半天只挤出一句：“你怎么翻我箱子？”
这句话像根针，扎得许念眼眶瞬间发热。她原本攥着围巾的手松了松，指尖的羊绒触感变得扎人：“我翻你箱子？是因为你从回来就不对劲——你说每天都戴我织的围巾，可它被揉在箱底起了球；你说箱子里是给朋友带的东西，可这里藏着情侣围巾。陆哲，你到底在骗我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抖着说出来的。陆哲别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伸手想去拿围巾，却被许念躲开。
“是给你的？”许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是不是你买了想给我惊喜，所以没说？”
陆哲的肩膀颤了一下，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不是……是之前在伦敦，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许念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送情侣围巾给朋友？陆哲，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把米色围巾扔在沙发上，转身走向阳台。晚风灌进来，吹得她发冷，可再冷也比不上心里的寒意。三年来的等待、期待，那些记在小本子上的心愿，那些偷偷存下的婚纱图片，好像都在这一刻变成了笑话。
陆哲走过来，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你别碰我。”许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我想一个人静静。”
陆哲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沙发上的情侣围巾，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又走到行李箱旁，把许念织的那条围巾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茶几上。“这条围巾……是我没放好，对不起。”
许念没回头，也没说话。客厅里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
不知过了多久，许念转过身，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只是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光彩。“我先回去了。”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向门口。
陆哲急忙上前拦住她：“这么晚了，我送你。”
许念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两人下楼，坐进车里，一路无话。车子行驶在夜色里，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掠过，明明灭灭，像极了许念此刻的心情。
陆哲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许念沉默的气场挡了回去。到了许念家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却在下车前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陆哲，那条情侣围巾，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解释。还有，我们之间，可能需要好好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