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的话像一块块拼图，和她所知的一些模糊信息拼接在一起。
毕业前夕，她提出分手前，似乎确实感觉罗程有些不对劲，总是很疲惫，电话变多，眉头紧锁。但她当时正忙着毕业论文和找工作，压力也大，没有深想……难道，他当时的沉默和默认分手，是因为不想拖累她？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所有他归来后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有了答案。那不是报复，那是……不甘？是试探？是放不下？
刘艺的心乱了。她需要找罗程，谈一谈。必须谈一谈。
第三章 真心话与大冒险
第二天上班，刘艺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她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罗程那句沙哑的“后悔过吗”，以及学长说的那些话。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神不宁，刻意避免和罗程打照面。倒是罗程，似乎完全断片了，又恢复了那副冷面上司的模样，开会、布置任务、挑剔她的方案，一切如常。
只是，偶尔在茶水间偶遇，刘艺似乎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同寻常的复杂情绪，快得让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让她备受煎熬。她知道自己必须问清楚，否则无法安心工作，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心。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离开。刘艺看到罗程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一场命运的审判，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刘艺推门进去。罗程正坐在电脑后处理邮件，头也没抬：“什么事？”
“罗总，有点事……想跟您聊聊。”刘艺的声音有点紧。
罗程这才抬起头，看到是她，眼神微动，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说。”
办公室内很安静，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声音。刘艺紧张地攥着衣角，鼓足勇气开口：“关于昨晚……你问我的问题。还有……你手上的纹身。”
罗程的身体似乎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我……”刘艺一咬牙，“我听说了一些你家里的事……毕业那时候……你是不是……”
“是不是因为家里出事，才默认和我分手？”罗程接过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得惊人，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刘艺猛地抬头看他，眼圈瞬间就红了：“所以……是真的？”
罗程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那时候，我爸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还卷入一场经济纠纷，家里几乎垮了。我自己也面临一些选择……焦头烂额。”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你当时正处在毕业找工作的关键期，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陷入那种泥潭，每天为我担心，甚至可能影响你的前途。”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情绪：“而且，我知道你。如果告诉你实情，你绝对不会离开，甚至会想办法帮我。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晚晚，我希望你永远轻松、快乐，而不是被我的麻烦拖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