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推开我？”刘艺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你觉得那是为我好？你问过我需不需要这种‘为我好’吗？三年……罗程，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所以你才那么轻易就放手……”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看着她哭得颤抖的肩膀，罗程冷硬的面具终于碎裂。他猛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他想伸手抱她，手指动了动，却又克制地握紧。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悔意和心疼，“我知道那种方式很混蛋，很伤你。当时……太年轻，也太自以为是，觉得那是唯一能保护你的方式。后来……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想回头找你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他苦笑了一下：“这三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找你。关注你可能去的每一家公司，打听你的消息。来星途，一部分是因为它的平台，更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知道你在这里。”
“纹身是到国外第一年纹的。”他抬起左臂，指尖轻轻拂过那个小金牛和栀子花，“金牛是你，栀子花是你。荆棘……是那段时间我自己的困境，也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提醒我自己，弄丢了你。”
刘艺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他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冰冷的疏离，而是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痛苦、坦诚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所有的误会、猜疑、怨恨，在这一刻，似乎都被他的话语和眼神融化了。
“晚晚，”罗程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晚了。我也知道，我回来后的所作所为很幼稚，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甚至带着点报复性的不甘心……对不起。”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想问你，现在……我还有机会吗？不是作为你的甲方爸爸，而是作为罗程，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刘艺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胀，所有的坚硬外壳都剥落了。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过、怨过、从未真正忘记过的男人，看着他眼底的小心翼翼和期盼，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眼泪还在掉，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
罗程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夜空中炸开了最绚烂的烟火。他再也忍不住，伸出双臂，用力地、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刘艺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剧烈而急促的心跳声，和她自己的心跳共振在一起。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将她牢牢包裹，充满了安全感。
这个拥抱，隔了三年，跨越了误解和伤痛，终于再次将两人紧密相连。
她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那你以后……在公司能不能别老刁难我？真的很吓人。”
罗程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好。以后只‘刁难’你一个人……用我自己的方式。”他的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